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談天的氛圍已然變得很僵冷了,若非顧忌對方的縣侯身份,邢深早籌算拂袖而去。
顧青想了想,道:“起首,派小我回長安,找李十二孃,請她幫手探聽這位刺史的背景是誰,要想拿捏他,背景纔是他的命門。”
顧青嗤笑道:“你能說甚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兄長半年前從安西都護府歸鄉後,小人曾乞假回家一趟,與兄長聚了一次,那一夜小人和兄長都飲了酒,兄長半醉之下跟我說,他曉得朝廷對歸田的傷兵有撫卹,但他……完整冇希冀過官府會把撫卹給他。”
鄭向想了想,道:“小人聽聞家中出事便向韓將軍乞假,待小人趕到商州城時,兄長已被刺史府拿入大牢了,小人甚麼都冇做,也冇見過官府的人,曉得兄長被拿後,小情麵知冇法處理此事,頓時請同親向長安送信,請韓將軍過來……韓將軍待我等袍澤如兄弟,以往碰到冇法處理的事袍澤們都是請韓將軍幫手的。”
“其次,派一些親衛出去,散落在這商州城的大街冷巷,逛街也好,酒坊廝混也好,少說多看多聽,官方販子關於商州刺史的風評全都記著,返來稟報於我。”
走出刺史府,韓介忿忿不平道:“侯爺剛纔為何攔住末將說話?”
邢深是商州的刺史,顧青是長安的左衛中郎將,在宦海上能夠說是完整兩個體係的人,幾近不存在任何交集。固然顧青的縣侯身份比邢深高一些,但邢深在長安朝堂也是有背景的,本來就不必給顧青甚麼麵子。
鄭向的老母卻在中間道:“彆的處所老婦不知,這些年從我們村莊裡走出去參軍的青壯,約莫已有一兩百人了,很多孩子老婦都是看著他們長大,看著他們拎上承擔去參軍,一代又一代,一批又一批,卻很少見過有人返來……”
顧青等人分開後,邢深的神采便一向保持著陰霾沉默。
邢深眼皮跳了跳,咬緊了後槽牙。
顧青模糊明白這件事的本源了。
周文信點頭應了,隨即遊移道:“阿誰姓鄭的……”
“說了甚麼?”
邢深點頭:“本官賭不起,若放他出來,前麵另有個縣侯給他撐腰,難保他會不會真將老兵集結起來去長安告禦狀,歸正阿誰縣侯我已獲咎了,現在拚的是各自的手腕和背景,你去給長安送封信,再附上五千兩銀餅,詳細說說本官碰到的費事,接信之人曉得如何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