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挑眉：“哦？”

“爭論不下，各雲忠奸。有人說安祿山每年定時朝賀，對父皇忠心不二，進長安城侍從不到千騎，牛馬羊賀禮不下萬頭，進城後五體投地畢恭畢敬，言行舉止毫無反相。”

李亨深思半晌，緩緩點頭道：“我曉得如何做了。”

萬春公主坐在馬車裡，緩緩朝公主府行去。火線的羽林衛將士嗬叱開道，馬車晃閒逛悠在長安夜市的人群裡穿越而過。

李亨坐直了身子，態度端方隧道：“我洗耳恭聽。”

李亨淡淡一笑：“這些場麵話不必再說，孤非笨拙之人，也非常敬佩顧卿的才學，若得顧卿之助，是孤之幸事，若不能得助，是孤的操行德望修得不敷，不怪你，隻願你我能結個善緣，將來不管何時，不會與孤反目為敵。”

顧青倉猝道：“殿下折煞臣也，臣怎敢與殿下為敵，究竟上臣本日前來確有一件事想說，殿下若願與臣推心置腹，臣便與殿下說說內心話。”

顧青低聲道：“殿下本身以為安祿山此人是忠是奸？”

“也有人說大忠便是大奸，安祿山手握二十萬兵馬，當初李林甫活著時與他交好，這些年安祿山陸連續續向李林甫要糧食兵器財帛，十年前他還隻是兩鎮節度使時，手中兵馬不到十萬，短短十年，已然擴大到二十萬，一個戍邊大將，兵馬擴大如此之迅，實在令人不得不思疑其企圖。”

…………

李亨拉住他，苦笑道：“你這性子真是……人在朝堂，有些話終歸不能隨心所欲胡說，特彆是我的身份……唉，你想說甚麼無妨直說。”

顧青淺笑道：“臣願幫手殿下，但請殿下莫張揚，待臣從安西返來後再說。不然若被陛下曉得……”

連著三個題目，李亨的神采不由變了，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