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來啦,哈哈,過來與朕同飲幾杯,朕正愁單獨喝酒悶得很呢。高將軍,為顧卿賜座,賜酒。”
說完顧青清算了衣冠,朝大門走去,留下韓介一臉懵懂地咂摸顧青剛纔這句冇頭冇腦的話。
顧青閉著眼,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顧青如有所思,輕歎道:“糾結了一個多月的題目,本日應當有個答案了。”
比如在當代,就不必太對峙癡情用心的人設,同階層的外人隻會感覺好笑,而身邊的女人也不見很多賞識,到頭來成全了一個女人的愛情,卻傷害了一群女人的至心,不管從豪情還是利弊的角度來講,都是不成取的。
能當四十年的承平天子,並且能治下一個煌煌亂世,不成能毫無可取之處。究竟上李隆基哪怕現在已昏聵胡塗,他的長處仍比缺點更凸起。
顧青閉上眼,嘴角不知不覺噙了一抹淺笑。
宿世忙著儲存,忙著鬥爭,都會的鋼筋叢林裡,每一季的陽光都是冰冷的,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繁忙的,他彷彿向來未曾立足逗留,從未當真地賞識上天賜賚人間的秋色。
顧青苦笑感喟:“一些尚未掃尾善後的題目,以及,大抵率能夠不大誇姣的答案。”
酷愛生命,尊重生命的人,或許纔有資格賞識吧。
如果顧青的三觀略微再歪一點點,就衝著張拯對張懷玉從小到大的漠不體貼,以及張謝氏對張懷玉母女的淩辱,顧青要做的不是幫手,而是落井下石弄垮張拯家的財產。
李隆基哈哈一笑,道:“顧卿多慮了,倒是有個啟事,朕的娘子和安祿山正在前麵的偏殿內呢。”
長安城彷彿也從冰雪中復甦了,街上的人垂垂多了起來,無數風騷士子攜著女眷家人出城踏青,渭水河邊,灞橋柳下,人們在草地上圍坐一團歡聲笑語,一聲豪放的狂笑,幾首新作的詩句,閨秀碧玉們羞怯的私語,統統都理所應本地產生在春季裡。
“顧侯爺莫非不知?‘洗三’是我們官方的風俗呀,孩童出世後的第三日,父母親朋要為他做一個洗三的沐浴典禮,消災免難,祈祥求福,三日前恰好是安節帥的生辰,求得陛下肯允後,由安節帥的乳母也就是太真妃娘孃親身為安節帥洗三。”
很久,偏殿的殿門翻開,一群宮女嘻嘻哈哈走了出來,然後內裡又走出來一坨怪物,身上裹著花花綠綠的布,像是包嬰兒用的繈褓,隻不過是特大號的,安祿山被裹在布裡,蹦蹦跳跳往外走,宮女們紛繁大笑,邊笑邊喝彩“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