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神采垂垂烏青，抿住唇一言不發。

用辭比以往暴虐了太多，因為顧青的到來，邊令誠敏感地發覺到了長安朝廷的風向彷彿有了竄改，顧青作為節度副使，一來便分了高仙芝的兵權，又不肯將一萬兵馬交出去，邊令誠畢竟是個聰明人，他立馬猜到，天子能夠對高仙芝心胸猜忌了。

古往今來，監軍這個角色之以是惹人討厭，就是因為他的職責很特彆。

“有。”顧青淺笑道：“陛下還給了我先斬後奏的權力。這個權力當然不能濫用，但如果有需求，我必然會用。”

邊令誠湊在燭台邊細心查抄了一遍，從奏疏開首一向看到落款，看了好久，邊令誠神情垂垂怔忪起來，然後意興闌珊地擱下奏疏，盯著搖擺的燭光發楞。

“節帥，我能說的未幾，隻能說，節帥現在還是安西節度使，如有內奸來犯，或是節帥有主動反擊的動機，我和麾下一萬將士皆無前提服從節帥調遣，毫不推搪貽誤軍機，要人要馬要糧草要兵器，隻要我們有的，都情願拿出來。”顧青語速遲緩隧道。

毫無例外的，這又是一封參劾高仙芝的奏疏，並且這一次的參劾用辭比以往更狠，更暴虐。

“不但是石國的國庫，在石國經商的昭武九姓也被節帥滅了大半，此一戰節帥倒是打得暢快淋漓，賺得盆滿缽滿，但我大唐的名譽卻是以一戰而在西域儘喪，導致西域諸國紛繁背叛大食國，欲與其聯兵，將大唐趕出西域，節帥現在還敢說本身委曲嗎？”

落井下石這類事，天然是做得越直接越好，如此天子才氣看到本身有多儘力。

邊令誠冇有孤負他的職責，參劾高仙芝這件事上，他一向很儘力很勤奮。

暗淡的燭光下，邊令誠伏案而書，半個時候後，一篇數百字的奏疏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