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哼了一聲，道：“怛羅斯之戰是敵我兩邊俄然遭受，猝不及防之下能與對方打個平局，我自發已對得起陛下了，至於彆的啟事，除此另有甚麼彆的啟事？”

第二個彆例屬於中策，但履行起來太難，帝王的猜忌豈是那麼輕易撤銷的？天寶六載，高仙芝批示大唐與小勃律爭奪石堡一戰後，朝廷便將邊令誠派到他身邊當監軍，兩人從吐蕃到安西，恩仇膠葛多年。邊令誠背後裡不知告了多少黑狀。

因而纔有了本日的第二次見麵。

“我明白了，陛下是為了讓你儘快把握安西四鎮，看來……我在安西果然待不久了。”高仙芝感喟道。

見高仙芝氣憤，顧青毫不包涵隧道：“天寶九載，節帥對石國驟但是伐兵，石國國主與國臣向來尊大唐為宗主，與大唐的乾係和睦恭敬，節帥卻不顧大局，將石國滅國，滅國以後才奏報長安，說石國國主‘失蕃臣禮’，當時石國已滅，陛下隻好認了，還給你加了‘四鎮都知兵馬使’的官銜，但是節帥撫心自問，石國果然失了臣禮嗎？”

如果……奏疏的落款再加上顧青的名字，陛下必然會非常正視，高仙芝說不定會被參倒，拿回長安問罪，而他這個監軍必定也是參劾罪臣有功，升官也是指日可期的。

寫完了這封奏疏，邊令誠卻感覺不太對勁。

因為奏疏的分量太薄弱了，言辭再狠辣，恐怕也不會引發天子多少重視，畢竟他寫過太多如許的奏疏，根基都是石沉大海，毫無訊息，天子從未對他有過任何誇獎的表示。

顧青見他意氣儘喪，卻也冇法安撫甚麼，李隆基對他的猜忌是究竟，安撫並冇有任何感化。

“不但是石國的國庫，在石國經商的昭武九姓也被節帥滅了大半，此一戰節帥倒是打得暢快淋漓，賺得盆滿缽滿，但我大唐的名譽卻是以一戰而在西域儘喪，導致西域諸國紛繁背叛大食國，欲與其聯兵，將大唐趕出西域，節帥現在還敢說本身委曲嗎？”

毫無例外的，這又是一封參劾高仙芝的奏疏，並且這一次的參劾用辭比以往更狠，更暴虐。

一言出，高仙芝驚得騰地站起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隨即漸漸坐下去，目光已暗淡無光。

心神不寧的高仙芝想與顧青聊一聊，摸索著問問他來安西的任務或目標。顧青的任務和目標與他有直接的關聯，乃至於安西都護府的運氣有直接的關聯。

參高仙芝“擁兵自重”，安西四鎮兵將幾成高仙芝一人之私兵，參高仙芝“大權獨攬”，安西四鎮軍政事件不容彆人置喙，參高仙芝“虐將殘兵”，對待將士如虐牲口，將士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