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顧青情不自禁地嘖了一聲。
顧青施禮道:“愚弟恭送楊相。”
跟蠢貨說話太操心力,這類蠢貨竟然頓時要成為大唐的宰相,顧青都為大唐感到哀痛,要不是他的堂妹,這蠢貨怕是連當七品官的才氣都冇有。
轟然的歌頌聲裡,李隆基低頭闔目,神采癡醉,如入好夢。
合座歡謔,君臣同樂,朝臣們紛繁向李隆基和安祿山敬酒,安祿山態度謙善地來者不拒,在李隆基麵前不見半點戍邊節帥的威儀,反而真有一種孩童承歡父親膝下的天真和率性,而李隆基看著安祿山的目光也分外和順寵溺,就像一名老父親在看著久彆的兒子。
演技都很走心,一點都冇透暴露任何噁心肉麻的模樣。
顧青悄悄撥出一口氣。
“賢弟公然是樸重人,甚麼實話都敢說,愚兄不如也。”楊國忠又拱手笑道:“差點忘了,賢弟爵封縣侯,又官升中郎將,愚兄這裡向你道賀了,陛下對賢弟的寵任也非同普通呀,年紀輕簡便已封侯拜將,再過幾年隻怕連愚兄都要瞻仰你了。”
顧青笑道:“楊相言重了,數遍朝堂高低,除了楊相您,誰另有資格當這個右相?您但是陛下最信賴的臣子,不成妄自陋劣呀。”
楊國忠這類老油混子自擅自利,能把顧青當知己纔怪。而顧青,隻當本身又演了一場番外篇,裡裡外外滿是戲。
神情恭敬地目送楊國忠上了馬車,馬車垂垂走遠,顧青臉上悄悄暴露了一絲陰沉的笑。
顧青向李隆基和安祿山敬酒後便坐了下來,他在冷眼看著身邊的統統。
顧青睞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神采。
自稱兒臣也好,在李隆基麵前用肥胖的身軀跳胡旋舞也好,用非常恭敬地態度膜拜天可汗的表示也好,都是矇蔽君臣的假象。
徹夜,還是亂世模樣。
本身不過是個新晉的縣侯,昨夜在李隆基麵前相互飆了一陣演技,演那一齣戲的目標相互心知肚明,都是為了餬口嘛。
封建主義的腐朽餬口垂垂將顧青染變了色,他不再是當初阿誰儉樸無華的山村農戶少年,現在的顧青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冇了丫環的照顧,他乃至連衣服都不會穿了。
盛唐之衰,莫非僅僅隻衰於安祿山之手嗎?
說著楊貴妃俄然站了起來,在安祿山不斷扭轉的舞姿裡,楊貴妃揚聲道:“諸臣工且滿飲,為大唐亂世頌,為天子陛下壽,飲勝!”
定了定神,顧青悄悄收回一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