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遲言手中的橫刀一翻,再次向敵群衝去,他手中的橫刀已殺得捲了刃,刀刃上血跡斑斑,策馬而去的背影肩膀微垮,右手有力地垂下,明顯已力竭。
能攔住。
韓介不斷念腸喚著,固然他曉得是徒勞無功。
人多勢眾的唐軍天然不會對他們客氣,一陣長戟猛刺,最後的仇敵畢竟倒了下去,長眠於這片知名之地。
顧青環顧四周,戰事固然已平,但仍有些慌亂,遠處的疆場上,仍有一些零散的不肯屈就投降的仇敵,正背靠後背朝著唐軍,做著最後的決死一戰,嘴裡收回野獸臨死前的悲忿嘶吼。
韓介跟著第三列衝了出去,他的身後再無大唐將士,但一千多人冒死的阻敵也闡揚了感化,敗退的吐蕃軍一瀉千裡的氣勢在韓介所部的打擊下為之一緩,行動變得停滯起來。
單獨坐在沙丘上,看著吐蕃軍被搏鬥,被撞翻,殘肢斷臂滿地打滾慘叫,顧青臉頰微微抽搐。
一場戰役的受害者,遠遠不止是疆場上戰死的將士,它會將磨難無窮延長,直到平生的絕頂。
大漠東麵,趙平強忍著心中的哀思,狠狠地劈砍著敗逃的吐蕃軍,狀若猖獗地大吼著“殺!殺!殺光這些狗雜碎!”
如果,此戰本身能活下來,他必然要對顧青說這句話。
正在韓介焦心之時,中間的袍澤俄然收回欣喜的叫聲。
冇過一會兒,韓介的精力變得有些麻痹,他不記得本身砍翻了多少仇敵,也不記得本身身上有了多少傷口,他隻曉得在本身另有力量揮刀之前絕對不能停下,腦海裡隻要一道聲音在幾次迴盪。
包抄,切割,殛斃,統統再次上演。
常忠一愣,道:“不是沈田,領兵的是趙平,果毅校尉,末將冇見到沈田。”
從他渾身滿臉的血看得出,遲言很爭氣,明天的他用行動奉告侯爺,他不再是墊底。
不知不覺,已到了日暮時分。
韓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東麵的沙丘上,冒出了一群小斑點,隨即小斑點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占住了全部山頭。
接下來的戰事已無牽掛,顧青再次交出了批示權,如何有效地毀滅殘存之敵,常忠比他更有經曆。
“王貴!王貴!”
遲言狠狠一咬牙,道:“好,頂!”
韓介揚刀突入了敵群中,觸目所及皆是一個個穿戴奇特的吐蕃敗軍,韓介騎在頓時,任戰馬飛奔而入,他揮刀左劈右砍,一道道鮮血飆濺到臉上身上,同時也有無數兵器朝他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