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現在邊令誠對吐蕃犯境並不如何體貼,他體貼的是顧青為何不奪高仙芝的兵權,陛下的意義不是讓他來安西管束高仙芝嗎?如此絕佳的機遇他卻甚麼都不乾,主動將兵權讓給高仙芝……
本來邊令誠覺得碰到戰過後,高仙芝和顧青會因為爭奪安西四鎮批示權而大鬨一場,可現在見高仙芝和顧青神采平平,高仙芝按例站在居中主位,明顯這一次抗擊吐蕃的批示權仍在他手中,顧青卻彷彿毫不介懷,心甘甘心腸坐在中間充當副角。
邊令誠勃然變色:“前次在侯爺的帥帳中,我們難……道……冇,冇……”
高仙芝點頭,道:“本日始,安西四鎮兵馬集結於龜茲,龜茲鎮駐軍頓時派出標兵,刺探吐蕃賊軍意向,並沿玉河方向尋覓於闐敗退守軍,與其聯絡,收攏敗軍,全軍整備糧草軍器,征調民夫,安西都護府各城池封閉,城中宵禁,快馬向北庭,河西,隴右都護府通報軍情,各將點齊兵馬,做好戰備,籌辦出征迎戰吐蕃賊軍。”
顧青冷靜統計了一下安西都護府的名將,隻要高仙芝,封常清,馬璘三人,其他的名將大多在彆的都護府,比如哥舒翰,就是“哥舒夜帶刀”的那位,或是在長安,比如郭子儀和李光弼。
高仙芝麵沉如水,站在主案前一言不發,顧青坐在高仙芝的右邊,邊令誠作為監軍坐在高仙芝的左邊。
顧青看懂了他的神采,因而笑道:“節帥,現在已是戰時,末將說過,若遇戰事,末將與麾下兵馬服從節帥調遣,請節帥領受四鎮兵馬,籌辦抗敵吧。”
高仙芝吃驚的是於闐守軍竟敗退得如此之快,但對吐蕃毫無前兆建議戰役倒是不奇特。
顧青也向高仙芝告彆,籌算回營清算兵馬糧草,剛分開節度使府,忽聽背後有人喚他,邊令誠屁顛顛兒地追了上來。
朝堂上錯綜詭譎的乾係,天子龐大難懂的心機,軍隊內部勾心鬥角的爭鬥,這些都比戰役的勝負首要,為了政治的需求,主動輸掉一場戰役也在所不吝。
在主帥的眼裡,戰役就是戰役,戰役隻需求打贏,不需求思慮戰役以外的身分。
顧青憐憫地看著他,誠心腸道:“邊監軍能夠比來太勞累了,要不要回長安療養一段光陰?我向陛下請旨,就說邊監軍積勞成疾,都吐血十斤了,要求陛下允你回長安,說不定陛下答允後還會給你升官呢。”
邊令誠越說越慢,神情垂垂難堪。
呃,前次彷彿真冇說過,隻是顧青有天子的聖旨,管束高仙芝的意義很較著,邊令誠主觀認定了顧青必定會與高仙芝奪權,才產生了相互是聯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