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他一頓，眼神暗淡下去，自嘲隧道：“招牌已經冇了，冇得砸了。”

少年滿臉是血地看著她，齜牙。

長念看他一眼，輕笑：“臉上有些熱罷了，怎的就是發高熱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隻要黃統領在隔斷外頭守著，劉太醫想了想，大著膽量跪行兩步，悄悄探上陛下的脈搏。

心口一熱，長念咧嘴笑了。

“這您但是冤枉人家。”風停雲笑，“雁過拔毛，向來是您的風俗，下頭的人不過有樣學樣。”

“冇遇著禁止？”

“不是不擔憂陛下？都這個點了你這麼急是要去哪兒啊？”

“那也得分環境。”葉將白惱，“叫他們收斂些，不然吃了肉被割了舌頭，可彆怪我冇提示。”

“吾皇心繫百姓，禦駕親臨懷渠，誓與百姓共存亡，此乃大周百年之幸，萬民社稷之福……”

熱騰騰的粥又放了上來，長念鬆口氣，想持續派，頭卻有點發暈。

“去懷渠散心不可？”葉將白橫眉，“你與其在我麵前閒逛，不如去把懷渠那些人給清理了，連我親身送去懷渠的東西都敢剝削，要錢不要命。”

“國公好大的口氣。”沐疏芳皺眉。

……

少年漲紅了臉，彆開眼道：“也算一言九鼎。”

疫情囊括之地家破人亡的事已經屢見不鮮，但這是長動機一次親眼所見，場麵新鮮，不再隻是奏摺上冰冷的一句話。她開端當真想要如何應對，要如何操縱懷渠本身有的東西，如何調劑懷渠冇有的東西。

這還叫為他好？劉太醫要急死了：“您不讓微臣診，纔是當真要了臣的老命！”

“您禦駕親征，哪有打不贏的仗？”劉太醫想笑，眼眶卻發紅，慎重地給她磕了個頭，“微臣忸捏。”

傍晚時分，粥發完了，可排著隊的人還很多，少年正想笑她，卻見遠處又來了新的運粥車，車上的人跳下來對這小公子拱手：“陛下，米糧已經接上，劉太醫開的方劑上的藥材也都送來了。”

“娘娘如果感覺鄙人衝犯，大可令刑部將鄙人抓走問罪。”葉將白嗤聲斜眼，“鄙人就站在此處不動，等著禦林軍。”

沐疏芳一噎，氣勢小了下去，瞥他一眼，呐呐道：“陛下又不住在後宮，本宮不曉得也是道理當中，國公這麼凶做甚麼……”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昂首，一雙眼紅得充血：“吃人肉，反過來拿些粥米，就叫做功德？若不是被你們官府封閉棄置這麼久，懷渠至於落得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