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薑荷蓮子朝那蜜斯笑道：“裴蜜斯如此照顧小店買賣，出價又如此誠懇，這筆買賣小女子天然是要做的。隻是不巧昨日剛賣出去此中一幅，畫師尚將來得及補上。可否容畫師將那幅畫補上後，再將完本送予蜜斯？”

固然趙四娘內心感覺趙喬氏買砒霜必定是為了害人，可程昱是外人，有些話不好當著他麵講。

薑荷蓮子很好脾氣地說道：“蜜斯買上一幅兩幅都也無妨，若要全數買去的話……說實話，這本畫冊上的衣裳小店籌算用上一年，賣給了您，我這一年的買賣就不消做了。”

那蜜斯微微點頭，沉吟半晌，又道：“那可否將畫冊賣與我？”

趙三娘一聽，也感覺有理。她們姐妹幾個在趙喬氏部下遭了十幾年罪，早已對趙喬氏“刻骨銘心”，絕冇有把她認錯的事理。

很久，那蜜斯合上畫冊，問道：“不知這本畫冊出自何人之手？”

不過教誨了半天，見薑荷蓮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老是笑而不答，趙四娘本身也感覺冇意義，便不再說。

世人皆想，看來趙喬氏這回真的是關鍵人了，隻是關鍵的是誰呢？

程昱忙答道：“我問過了，寫的是長治縣王家屯孫氏。”

莫非是在後院兒？莫非趙喬氏真的學會了精確的求人姿式，曉得要溫馨守禮地坐等彆人忙完？

那丫環接著又道：“你這小鋪子能賺幾個錢，一年到頭隻怕也賺不到三瓜兩子。倒不如把畫冊賣給我家蜜斯，給你一筆錢。也免得你一年繁忙到頭。”

固然趙四娘和薑荷蓮子有很多奧妙不能奉告趙三娘。但在對於趙喬氏這一點上，姐妹幾個態度是分歧的。

“看病？不像。”趙四娘搖了點頭，回想了一下，很必定地說道：“固然當時就看了她一眼，但我記得她氣色好得很，一點不像是得了沉痾的模樣。再說了，要真是得了沉痾。還不得讓人攙著呀？可她當時就一小我。”

程昱解釋道：“這類藥鎮上恐怕還真冇的買。傳聞濟生堂的伴計說，砒霜是劇毒，隻要縣城以上的藥鋪纔有資格賣……”

那丫環見薑荷蓮子一個商戶女，竟然敢接二連三地回絕自家蜜斯，頓時不乾了，插嘴道：“你可曉得咱裴家是甚麼家世，能看上你家的畫兒是汲引你了，你可彆不識好歹啊！”

薑荷蓮子一樣也不信，問道：“能查到她登記的時候用的是甚麼名字嗎？”

住在富人區的程昱，祖上固然也闊過，可傳到他爹這一代，祖業已所剩無幾。加上他爹早逝，家業更加殘落，拿得脫手的恒產就隻剩下城東的屋子了。為了給他那還在讀書的大哥湊束脩，他小小年紀就出來乾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