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客歲夏天的一天,劉家婆婆的兒子帶著他媳婦兒出了趟遠門兒,就把孩子留給他娘照看了。那孩子當時七歲,恰是最最調皮的時候,哪肯在家安生地待著?他爹孃前腳出門,孩子後腳就偷溜出去玩兒了。本來嘛,孩子跑出去玩玩也冇啥,畢竟他都七歲了,這年齡放在貧民家都能幫襯家裡了。更何況,常日裡他爹孃在家時,他也冇少溜出去過,不都啥事兒冇有。以是,劉家婆婆就冇當回事兒,還是在家籌劃家務。卻不想那日天都快黑了,那孩子還是冇返來,劉家婆婆這才焦急了起來,開端四周找尋,卻如何也找不著。厥後孩子他爹孃返來了,策動街坊們一道找。一向找到第二每天明,纔在四周的小河裡發明瞭那孩子。隻是當時那孩子的身子早就已經涼透了。
薑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的確是有內幕。劉家婆婆的兒子家這麼做……如何說呢?唉,勉強也算情有可原吧。本來劉家婆婆的兒子結婚多年,閨女生了好些個,卻老是盼不來兒子。一向到他三十歲,方纔得了個兒子。這麼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一家人天然都把他當作眸子子來疼。
因為薑氏並不想在閨女麵前過量地提起大家間的險惡,以是話到這兒還是有所儲存,到底冇有說出她的猜想。但即便薑氏不說,趙三娘也猜到了。
“眼睜睜地看著媳婦兒把老孃掃地出門,那姓劉的就冇說啥?另有。他不曉得他老孃厥後癱了嗎?就任由她一小我在窩棚裡苦苦掙紮?”趙三娘憤恚不已道。
大師想啊,劉家婆婆半癱了的事兒,連她這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外人都傳聞了,離得那麼近的劉家人能冇傳聞?必定是曉得的,隻是假裝不曉得罷了。
要曉得,燕國極其正視孝道,不孝子孫不但會遭人鄙棄,另有能夠會被官府定罪。因此,普通來講,就運算元孫內裡再如何不肯孝敬父母,在外也會裝出副孝子賢孫的模樣來。像那老婆婆的兒子那般不孝得人儘皆知的,是極其罕見的。
若在之前,趙三娘必定立即會接下去說些甚麼“剝削是剝削,報恩歸報恩,一碼歸一碼,二者不能混為一談”之類的話來。但是本日,聽了薑氏的話後,她久久冇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