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剛出裡正家大門那會兒,趙四娘必定會想方設法去老槐樹那兒鼓吹一番老趙家的罪過。可這會兒趙四娘很歡暢她爹能夠給出她想要的承諾,看在她爹的份上,她決定放趙喬氏他們一馬,拉住有些蠢蠢欲動的趙三娘,跟在她爹身後接著往前走。
趙喬氏和趙成藍瞧見那婦人的神采,也對勁地笑了。
常言道:“十個媒人九個說”。這會兒出言頂撞,這媒婆如果挾恨在心,誰曉得會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在外頭漫衍些甚麼謊言。固然趙三娘本年才十二歲,可她總要訂婚的,逞一時口舌之快,遲誤了平生幸運就不值得了。
這婦人固然穿戴一身綢布衣裳,顯得非常麵子,但是色彩搭配得甚是脫跳,頭上還帶著一朵大紅色的絹花。再察看她的神情舉止,如何也不像循分的良家婦女。頓時“媒婆”兩個字閃現在趙四娘麵前。
打穀場那邊的老槐樹下如同昔日普通,堆積了一群媳婦兒,她們正津津有味地聊著家常。
趙永忠進了堂屋後見他娘好端端地坐著,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會兒他才後知後覺地發明屋子裡還坐著一個約莫四十歲出頭的婦人。
可趙喬氏這幾日實在是鬨騰得太凶了,老趙家一下子成了村莊裡存眷的核心。這會兒那些媳婦兒就在議論著趙永忠一家,俄然看到當事人呈現在麵前,那裡肯放過他們,忙把他們團團圍住,不住扣問。
一家人先是把五串錢如數還給了劉氏,還送了兩條大魚,兩包紅糖,兩包大棗和一塊尺頭做謝禮。
趙喬氏調劑好神采,一臉奉承地朝那婦人笑道:“這是我那不成器的老三一家。不過您固然讓溫家放心,他們已經從我們家分出去了,跟我們家一點兒乾係都冇有了。”
因而趙四娘笑道:“咱奶說得對,我們確切和老趙家冇有任何乾係了,今兒返來就是清算東西搬走的。以是大娘您儘管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去攀附溫家的。”
“爹,娘,我們返來了!這位是……”趙永忠問道。
那婦人見這幫窮鬼這般見機,對勁地笑了。
走了一段路,趙永忠見四下無人,本想要說上二閨女幾句的,可話到嘴邊還是冇有開口,就連本來想要歎口氣的,也忍住冇敢歎。冇體例,自家的閨女一個比一個戰役力強,他實在不是她們的敵手呀!
薑氏還冇來得及開口,就聞聲老趙家的院子裡傳來一陣哭嚎聲,一家人頓時麵麵相覷。他們剛纔在打穀場那兒傳聞了,趙喬氏這幾天時不時地會在家裡哭天搶地,偶然候感覺不過癮,還特地跑到門外去痛罵他們這群不孝子孫,發話要和他們斷絕乾係。這會兒趙喬氏又要開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