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丫環從睡夢裡推醒,又怕動靜大了會把睡在身邊的丈夫吵醒,杭清溪胡亂披了件衣服就出來了。固然廳堂裡重新生起了火盆,但她還是覺著無處不在的北風直鑽脖子。
肖永業脫口問道:“莫非不好?”他確切感覺挺好的。
杭清溪道:“皮智傑是個傻子冇錯,可他爹孃不是啊!他們如果肯隨便給兒子配個媳婦兒玩過家家,彆說一個媳婦兒了,十個二十個都有了。恰是因為皮智傑傻了,他爹孃纔會更加顧恤他,決不會答應彆人來亂來他們的傻兒子。你這麼做,無異因而自尋死路。”
見肖永業還是一臉不認同,杭清溪接著道:“要把好人家的閨女配給個傻子,這明顯不是想結兩姓之好。那六百兩聘金說白了,不過是薑荷蓮子的賣身錢。想必你也曉得,在幽州一個平常的丫頭身價銀子不過十幾二十兩,這段日子碰上邊城大災,湧來好些賣兒賣女的流民,丫頭的身價就更便宜了。哪怕說薑荷蓮子生得斑斕些,但如她那般的丫頭時價也毫不會超越五十兩。你說過,當初你主動找上皮家去提的這門婚事,剛開端皮家可冇承諾,是隔了兩天賦主動找你應下了婚事。他家但是出了名的摳搜,為何情願承諾你的前提,花十倍於時價的代價來買薑荷蓮子?這點你想過冇有?”
肖永業點頭道:“真這麼乾了,老婆子還不得鬨騰死?你說的這個彆例恐怕不成。”
杭清溪接過丫環送來的湯婆子,捧在手裡,淡淡道:“這事兒有甚麼難辦的?那老婆子不是把雲裳當作眸子子疼嗎?雲裳要配給傻子了,她能捨得?就讓她跟著雲裳一起去唄!一則成全了她們的祖孫之情,二則也省的那老婆子礙你的眼。”
聽杭清溪這麼一說,肖永業覺著這體例還真可行。隻是如許一來,就得搭上一個肖雲裳,他以為不大劃算,道:“還是不讓雲裳去了,她我另有效處。如果明兒個那小賤人還不返來,就讓李家丫頭去吧,那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