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肖雲裳為了不死在這裡,舉起床上的瓷枕就朝皮智傑砸去。也不知砸了多少下,皮智傑終究鬆開了手。
她舀起一勺湯藥,用嘴吹涼後,緩緩喂入皮智傑的口中。一邊喂藥一邊還給皮智傑吃他最喜好的蜜餞。
這一日,肖雲裳正謹慎翼翼地服侍皮智傑服藥。
明天範氏去廟裡上香,臨行前把皮茂聲的奶孃方嬤嬤一起叫走了。
自從肖氏父子案發後,厲氏就被趕到了後院裡的柴房裡,每天都有堆積成山的粗活兒在等著她。如果哪天活兒冇乾完,或是乾完了結冇乾好,那天的飯就冇有厲氏的份兒了。
這個時候,肖雲裳說她懷了自個兒的孩子,算算日子,還真是自個兒的。又請來經曆老道的神婆來給她摸肚子,都說她這一胎是個兒子。
固然厥後他偷偷在外養了好幾個外室,可外室生的儘是閨女,誰也冇能給他生出個帶把兒的來。更讓他憂心的是,這幾年他的精力大不如前,養著的那些外室乾脆連閨女都不生了。莫非自個兒這輩子就必定後繼無人了?
但是,不管肖雲裳如何悔怨,都竄改不了既成究竟,她還得在皮家煎熬著。
就因為到了皮家後,厲氏重新過上夢寐以求的好日子,她對強行送她們祖孫來皮家的肖創業都不如何痛恨了。當肖雲裳提出要將她的爹孃接來縣城納福時,厲氏也冇有開口反對。隻要有好日子過,厲氏實在挺好說話的。
不過,肖雲裳並冇有就此安下心來。她很清楚,固然皮智傑冇死,可本身確切打傷了他。範氏現在是不在家,等她返來了絕對饒不了本身。
肖雲裳回過神來才發明,先前還生龍活虎的皮智傑這會兒竟然滿頭滿臉都是血,並且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肖雲裳內心格登一下,顫抖動手伸到皮智傑的鼻子下探了探。
方嬤嬤深得皮茂聲的信賴,就被他指派過來照顧肖雲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按理說,方嬤嬤不該分開肖雲裳的擺佈,跟著範氏走。隻是一則範氏催的急,她不好違逆當家主母的意義,二則她想範氏都走了,皮家就也冇有其彆人敢傷害肖雲裳,就服從範氏的號令,和她一起敬香去了。
肖雲裳底子擺脫不出皮智傑的魔掌,忙喚人過來挽救她。
可皮茂聲雖是一家之主,可他主外,內宅之事還是把持在範氏手裡。
哪怕皮茂聲派親信嬤嬤護著,也隻能包管肖雲裳不死,卻不能包管她不在範氏手裡受委曲。
現在方嬤嬤不在,家裡的丫環見了這一幕,不但不上前來,相互間對視一眼後,反而一個個地退出房去,還“知心”地帶上房門,讓皮智傑更好地“闡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