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勖的愛將向賡一臉欣喜地將這個可謂喜信的動靜親口奉告陳勖時,陳勖開初麵露欣喜之色,但旋即,這份欣喜就被苦澀所代替。
父子二人所說的動靜,指的就是密探送回的動靜,前幾日在趙虞帶人分開邯鄲後,陳太師便授意鄒讚派親信前去潁川,監督趙虞的行動,畢竟眼下就算是陳太師也吃不準,他當年收的那位義子,是否會成為他晉國最大的威脅。
心中暗忖著,項宣忍不住又轉頭瞥了一眼座上的趙虞。
在這類環境下,鄄城侯一家也不好表示出迫不及待的模樣,規端方矩恪守‘封侯’的本份,老誠懇實呆在鄄城,哪怕阿誰時候邯鄲城內、乃至朝中就已不乏有聰明人看出了苗頭,提早向鄄城侯一家獻殷勤。
陳太師沉默了半晌,感喟道:“他終歸是去了江東。”
見向賡麵露不解之色,陳勖在一聲感喟後解釋道:“凡事無益有弊,此事亦不例外。……自趙帥不幸罹難後,如我所料,杜謐、甘琦、王祀、孫顒等人各懷心機,就連江東三郡亦不例外。若此時晉國再派陳太師率軍前來討伐,駭於其威名,我義軍內部尚能勉強連合,分歧對外;可現現在邯鄲已明白表示來年要先征討涼州,這反而倒黴於我義軍內部連合……”
“不測?”項宣暴露了莫名的笑容。
題目是,為何項宣如此必定此人更合適擔當趙帥的渠帥之位呢?
頓了頓,他又苦笑著說道:“你看那王謖,他坐鎮開陽,麾下明顯另有兩、三萬河北軍,卻用心按兵不動,好似底子未曾想過趁機奪回東海郡,明擺著就是要讓我等放下戒心,同室操戈,以便他今後坐收漁利。”
『以項宣的脾氣,按理不至於無的放矢,臨時就照他說的做……退一步說,就算項宣覬覦我江東義軍的渠帥之位,隻要他能迫使杜謐、甘琦、王祀、孫顒等人屈就,使我江東義軍不至於四分五裂,叫他當了渠帥,倒也不算好事……』
早前,在渠帥趙伯虎罹難於開陽以後,杜謐、王祀、甘琦三人便開端悄悄爭奪渠帥之位。
總而言之,董後但願鄄城侯李梁共同朝廷,先虛立實在已過世的皇孫李欣,待過一陣子局勢穩定下來以後,再以‘幼君病弱短命’為藉口,改立鄄城侯李梁為君。
更要命的是,程周運輸的物質,是出自丹陽、吳郡、會稽這江東三郡,拋開已支撐甘琦的丹陽郡不談,王祀、杜謐二姑息是江東三郡的士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