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直覺’二字,趙虞便微微皺了皺眉,心下做出了猜想。
說罷,他環顧一眼屋內眾官員,率先走出了廨房。
『這個都尉署,的確跟個篩子一樣……』
趙虞心中微動,問道:“來人可曾提及,是為了甚麼事?”
當他來到李郡守的書房時,他看到郡丞宋撰亦坐在屋內。
但是宋撰卻不依不饒,又說道:“若非如此,眼下大好機遇,周虎為何不趁機光複穎陰?郡守大人明鑒,隻要我許昌奪回穎陰,對我許昌的包抄將不複存在。”
何趁便解釋道:“都尉有要事派這些出城,不知可否給個便利?”
李郡守客氣地號召趙虞坐下,旋即看著趙虞問道:“周虎,本日我聽到動靜,說昨日有三個穎陰人前來我許昌通風報信,可有此事?”
李郡守恍然大悟,捋著髯毛幾次點頭。
『這傢夥,莫非整天無所事事麼?』
王伉固然不認得劉屠,但他認得何順,一見何順帶人前來,便獵奇問道:“何保護有何貴乾?”
劉屠想了想說道:“倘若叛軍已向穎陽出兵,我怕趕不上……除非能有幾匹快馬。”
聽到這話,宋撰笑著說道:“周都尉不感覺荒誕麼?就因為毫無根據的直覺,周都尉竟要放棄光複穎陰這千載難逢的機遇?”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不錯,這確切是周某的直覺。”
『李郡守也不懂軍事啊……看來得換個彆例來勸他。』
“……”
王伉當然曉得這是對方客氣的說法,那位周都尉要派人出城,他這個小小的門侯還敢攔著?
宋郡丞聞言更怒,斥道:“你這是正理!抵賴!你這是養寇自重!”
看著那名小吏拜彆的背影,趙虞如有所思。
趙虞轉頭看了一眼廖廣,點頭說道:“不,這是項宣設下的圈套。”
郡守長史陳朗咂咂嘴,不痛不癢地說了句,旋即跟著趙虞一行人分開了。
在躊躇了一下後,他拱手對屋內世人說道:“周都尉的直覺……單單這麼說或許難以令諸位佩服,但不可否定,周都尉在昆陽時曾憑直覺狠狠擊敗了叛軍,既然他必定這是一個圈套,不如我等再張望幾日。……諸位要曉得,現在扼守穎陽的,乃是周都尉的……呃,親信,究竟上他比我等還要在乎此事呢。時候也不早了,本日就到此為止吧。”
聽到這個質疑,李郡守捋著髯毛看向趙虞,沉聲說道:“周虎,我信賴你不會背棄我對你的信賴,暗裡勾搭叛軍,但如郡丞所言,眼下是我許昌展開反擊、消弭包抄的大好機遇,為何你卻以為那是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