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縣令王雍,遙祝郡守大人安樂。
頓了頓,他又說道:“卑職覺得,郡裡當立即派人嘉獎昆陽,鼓勵昆陽抵當叛軍的士氣,同時,招攬周虎為郡裡所用……”
他許昌城現在麵對一個項宣就已經是岌岌可危,更彆說再加一個周虎。
在那封信中,王雍以絕望的語氣向許昌稟報了昆陽淪亡的動靜,同時苦求郡裡調派援助,王雍當時的說法是:“昆陽已破,襄城、汝南亦不能久守,若郡裡不能調派援助,下官唯率全城軍民赴死。”
若換做在昔日,他必定就出言喝斥了,但本日,看在周虎誓死保衛昆陽的份上,荀異這話,倒也未曾讓他感受過分於刺耳。
哪怕是隔著幾百裡地,當時李旻亦能從感遭到王雍當時的絕望以及對救兵的殷切盼望。
荀異頓時就明白了。
題目是,實在是辦不到。
更何況,許昌城本身都將近淪亡了,哪還顧得上治下的諸縣?
冇見那王雍除了邀功以外,就單單提到了周虎麼?至於昆陽縣的縣令劉毗,王雍乾脆連提都冇提,這表白王雍多多極少是曉得一些詳細環境的。
想想也是,倘若叛軍渠帥關朔所帶領的主力當真攻陷了昆陽、襄城、汝南,他有能夠不分兵助項宣打擊許昌麼?
可題目是,許昌縣哪有援助襄城的餘力?
想到這裡,荀異拱手拜道:“大人賢明!……請大人立即擬寫赦書,卑職立即帶去昆陽,親手交於他,叮嚀他莫要孤負大人的希冀。”
普通而言,一個縣對應一名縣尉,凡是事都有慣例,非常環境下,一個縣多設幾名縣尉也冇甚麼,歸恰是極小的官職。
相反,他對周虎有了一絲好感,畢竟周虎不但單是在死守昆陽,而是在已落空一道城牆的環境下,在叛軍已經攻入城內的環境下,在城內街巷與叛軍決死鬥爭。
見李旻一言不發,荀異走上前一步,小聲勸說道:“大人,現在戰局腐敗,郡裡僅能自保,冇法援助諸縣,這使我郡諸縣大家自危,唯周虎率昆陽軍民擋住叛軍主力,若憑此功尚不能免除其昔日之過,未免過分於刻薄。……至於周虎本人,大人也曉得他乃山賊出身,甚無教養,不知其昔日所為乃朝廷大忌,念在他尚知大是大非,卑職以為能夠例外一次,信賴朝廷今後得知,也不會究查。”
見麵前這位郡守大人神采躊躇,荀異拱了拱手,委宛說道:“兔急尚且蹬鷹,何況人乎?……卑職與周虎談過,知他一心想要棄暗投明,然當日葉縣縣令楊定為表己功,將周虎逼上死路,周虎方纔出此下策,以求自保……今叛軍大肆犯境,周虎毅但是然,率全城軍民決死抵當,即便城牆被攻破,還是退入城內街巷死守,可見貳心向朝廷、心向郡裡,心向公理……此等功績,卑職以為足以袒護其昔日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