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捕頭,你做甚麼?”李煦有些不快地問道。
一旦稟告了縣衙,黑虎賊的抨擊臨時不說,縣衙必然會充公這些錢……
老母親的咳嗽,打斷了鄧仁的思路,他從速到裡屋看望母親。
“為何陳老爺要以‘黑虎’二字給義舍定名呢?”石原又問道。
一想到這件事,鄧仁便對他昆陽的縣尉馬蓋報以濃濃的尊敬。
前‘應山九賊’之一,陳祖!
“籍錄?”石原聞言有些驚詫。
他伸手捏了捏本身的臉,感受有點不成思議。
“您說的是……石捕頭?”鄧仁摸索著問道。
“那……小的就笑納了。”鄧仁將信將疑,但也不敢推讓這袋錢,勉強擠出幾分笑容。
還是說,縣衙裡有黑虎賊的人,捏造了籍錄?
掃了一眼辦理庫房的幾名小吏與縣卒,石原心下悄悄猜想著。
但是,此時馬車的車窗,卻有人撩起了簾布,輕笑著喚了一聲:“鄧仁。”
考慮到昆陽也有幾千戶,是以像黑虎義舍那套形式天然是行不通的――黑虎寨養不起那麼多人。
按捺不住心底的獵奇,他嚥著唾沫放下碗,將口袋上的束繩解開,伸手從口袋內抓起一大把銅錢。
他認得對方,恰是前兩日帶人到他縣衙狀告石原石捕頭的那位黑虎義舍的管事,陳財。
“不怕,孩兒……有錢了。”
聽到這話,陳才輕笑了一聲。
是啊,在簽下了那份投名狀後,他就是黑虎賊的人了……
每回巡街時打那黑虎義舍門前程經,鄧仁心中便心驚肉跳,因為有一次他認出,黑虎義舍裡有一名做事,非常非常像他當初被關在黑虎寨內縲絏時見過的一名山賊。
『唔?』
螳臂當車罷了!
當時馬縣尉很嚴厲地奉告他,說他會密切存眷黑虎義舍,還讓他莫要張揚,免得動靜泄漏。
這個奧妙,他誰也不敢流露,唯獨私底下奉告過他最信賴的馬縣尉。
“上車。”
究竟上他方纔就是隨口一說罷了,畢竟倘若直說他黑虎眾的雄圖,麵前這傢夥會嚇壞的――彆說這小子,哪怕是縣令劉毗、縣尉馬蓋,恐怕都會震驚。
「入了我黑虎寨一日,你這輩子就是我黑虎寨的人了!」
他的家在昆陽縣城的西南,家中有四口人,母親、老婆,另有一個女兒,一家四口固然日子過得寬裕些,但好歹還能支撐,比起城內一些上頓不接下頓的家庭那天然是要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