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盛扭過甚看向溫婉可兒的夏氏，眼裡動了幾分真意道，“月娘，你把倆小孩兒都教得很好，很好。”

“瑞哥兒乖，我們把這張寫完，晚些爹爹過來瞧見，定會誇瑞哥兒。”夏氏柔聲安撫，一臉慈愛地看著小孩兒，目光裡含著一抹傾瀉了統統心血的固執，恨不得這孩子生下來就能文能武，滿腹經綸。

趙元瑞偷著瞄了夏氏一眼，繃住了臉，一本端莊道，“是李白的行路難，行路難，行路難，多岔路，今安在。即便前路困難重重，總有一天也能乘風破浪，瑞哥兒要像爹爹一樣，做朝廷……鼕鼕冬糧！不過爹，冬糧好吃嗎？”

趙文萱本來就一肚子委曲，聽了這話委曲更甚，一番啟事往趙文宛暴虐了說，抽抽泣泣地把事兒說完整了，隨後盯著她娘看，“娘，是那趙文宛欺人太過，府裡的哪個待見她了，就祖母偏疼，把人寵得變本加厲！”

她原是大理寺卿之女，母親黃氏與竇氏是手帕交，來往甚密，就差一點她就成了趙宏盛明媒正娶的嫡妻，卻一夕變故，受人扳連，家屬開罪，充入掖庭，後蒙竇氏脫手相救，自此留在定國公府，奉養老夫人擺佈。

夏氏抬眼一看，原想嗬叱下人不懂端方的話兒嚥了下去，看著來人通紅的眼，讓丫環把瑞哥兒帶出去玩會兒。

“哈哈哈……”趙宏盛被小孩兒最後不肯定的逗趣神采給樂得不可，垂憐地揉了一把小孩兒腦袋，抱著坐到了快意紋圓桌邊上，毫不粉飾寵溺道，“冬糧不好吃，爹讓廚子給你做糯米涼糕和杏仁酪，好不好？”

夏氏點了女兒的腦瓜子一下，“看你能將那報信的丫環扣著，原覺得長了心眼，倒是長了一半兒，今後還很多學著點！”

趙宏盛自她一開口的就已經猜到，哪個敢這麼做的，看著夏氏心疼委曲的模樣，對趙文宛也有了幾分脾氣，氣沖沖地開口道，“那丫頭睡到日上三竿另有理了。”

“到了你這兒免不了要吃撐，做的都是我愛吃的，你那小廚房可把我的胃抓得緊緊的。”趙宏盛舒暢地倚著紅木椅背，嘴角笑意不減道，常日裡都是端著峻厲的神采，葉氏性子冷，那裡有月娘這般解人風情，天然也不捨得板著神采給她看。

隻要瑞哥兒長大了有出息，趙文萱能嫁個馳名譽的，她的苦日子才氣熬出頭，夏氏常常一想到這裡就感覺酸楚，淚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