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夏姨娘見黑影如鬼怪而來，驚嚇脊背盜汗涔涔，兀的感覺臉上刺痛，一抹竟是一手的血跡，惶恐層層疊疊的跌入眼底，這一皮肉之痛才讓她完整復甦了腦筋。

“唉，冇想到夏姨娘心計這麼深，落這麼個了局……三蜜斯！”那丫環後半句話還未出口就看到了芭蕉掩映下彷彿修羅的趙文萱，兩丫環實在嚇破了膽兒，俱是一臉慘白。

“噯，我說大蜜斯現在真是轉了性了，你瞧雪雁寶蟬得的那些賞，都快趕上蜜斯的了，看得我都眼紅，想去湘竹苑當差了。”兩名丫環尋了個偷懶地兒說悄悄話，此中一人如是說道，並未發明不遠處失魂落魄走近了的趙文萱。

“……”

“為我死去的麟兒報仇，你這賤人竟敢殺了我的孩兒，啊我要讓你償命……”

趙文萱驀地想起，老夫人最後的訊斷，卻未想過會這般快，驚奇之餘儘是惶恐地想要把人留下。

“你……”趙文萱仍想罵，被趙文宛眼神一掃，噎在了喉嚨。

隨即似是想到了甚麼，臉上血水混著淚，喃喃道，“就是因為當初葉氏費經心機為她的孩子製造吉祥之身，我才怕……才怕……已經有一個趙元禮了，不能再出個趙元麟來威脅我將來孩子的職位……”

“你少假惺惺了。”趙文萱聞言憤恚道。

隔著門板兒，隻要一扇小窗子，窗欞上鑄了鐵桿子，讓人連個胳膊都伸不出來，趙文萱看著用力往那杆子中間想伸脫手來卻被磨地通紅的手，黯了黯眸子，實在不想奉告她蘭苑已經冇了，那把琴也讓父親大怒之下砸碎了送去了夥房當了柴火，就像是抹去她餬口過的陳跡，蘭苑已經不是她的蘭苑了。

冷氏一愣，似是冇想到她會這麼說，再看向趙文宛神采有一絲的恍忽，自言自語道，“泡茶泡得最好的是你娘，我還是跟她學的。”隨後似是認識到甚麼，收了話頭轉而道，“歸正都是用來喝的，好不好喝纔是最首要的，這雲羅香你收著罷。”

“你們要把我娘帶去哪？”趙文萱吃緊攔下道。

約是被斷了最後念想，還是瑞哥兒戳了心窩子，夏姨娘再繃不住通盤崩潰，抓著鐵欄又哭又鬨，一會兒趙文宛一會兒瑞哥兒，謾罵聲不斷。

待寶蟬、金玲等將各房的主子一同請到蘭苑，小孩子便開中唸唸有詞，一遍又一各處反覆趙文宛教的那些話，“姨娘，我好悶……姨娘你來陪元麟玩好不好……姨娘……姨娘……”

“瑞哥兒……”夏姨娘喃喃，想到阿誰又軟又靈巧的孩子，隻是幾日冇見，她已經想得猖獗，今後……夏姨娘睜著通紅雙眼，手緊緊扒著鐵欄，用力到出現青白，“必然是她，必然是她的主張，她這是要逼我去死，趙文宛阿誰賤蹄子，都是她，這統統都是她策劃的，啊……瑞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