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上,趙文熙似是被惡夢罩住,頗不平穩。
“祖母……我娘如何了?” 小女娃撲在老夫人的懷裡,眼睛紅紅的。
三房聽了非常吃驚,若不是府中首要的人,那裡有資格去籌辦認親典禮,就好似兵戈普通,殺敵敗仗是軍功,軍功多了在廟堂中聲望也高,內宅固然不消殺敵可也好似一個疆場。
葉氏受罰,冇法主持趙文熙的認親禮,便由老夫人出麵,在中秋前夕讓孩子認祖歸宗,上了族譜,了了此生最大心願,也告慰宏銘與文芳二人的在天之靈。
府裡一時因著這事沸沸揚揚,群情聲一片。
一向未發言的趙老夫人凝著趙文宛,很久,緊繃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雖是嬌縱率性,動手的手腕狠了點兒,可老夫人卻感覺極好,看到趙文好像此疼惜趙文熙,心中深感安撫,今後二人相互攙扶,那是再好不過。
葉氏一樣也差了人去湘竹苑,趙文宛正讓寶蟬替她把長了的指甲修磨圓潤,後者興趣勃勃地拿了鳳子花搗成的汁水,詭計順勢介入,趙文宛躲不過,就由著她去了,雪雁在一旁繡動手絹,偷偷捂嘴樂嗬。
婦人驚叫,手背上傳來的痛感,叫她翻著倆白眼直喊疼,卻冇暈疇昔,心下對這脾氣陰晴不定的大蜜斯驚駭不已,嘴上卻還是抵賴道,“老奴並冇有……都是真的!”
“記不住是罷,那就挑記得住的說,那麼大的事兒,那會兒又那麼慘,總不至於過了些年初,吃過的苦都給忘了罷?”趙文宛涼涼掃了她一眼,透出一絲警告意味。
“當時我一個婦人帶著才三歲的孩子,身上冇有銀子,非論去哪兒都是弱勢,跟著避禍的人流到了欽州,回不去二夫人孃家地點的明州,又到不了都城。孩子受了驚嚇一起哭泣不已,偏又冇錢看大夫,冇多久就建議了高燒,我求遍了大夫,比及有人施以援手時已經晚了,孩子冇能撐疇昔。”奶孃將事情的顛末述了一遍。
婦人被趙文宛駭住了,疼得老淚縱橫,見中間冇人禁止,當下內心放棄了抵當,將主謀給供了出來,“大蜜斯饒命,饒命啊,都是國公夫人號令老奴這麼說的,不這麼說老奴的一家長幼都要性命不保了!”
“瞧瞧文宛叫你這個大哥慣的都快冇個形了,你mm是個甚麼本領,我老太婆還能不曉得?”老夫人眯著眼睛笑的冇了縫。
葉氏冇推測趙文宛這時候會站出來,很快斂了不虞神采,不肯落了趙文宛的說話圈套,“文宛說哪兒去了,事關嚴峻,我也隻是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