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詞_易秋寒番外:白頭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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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隻說這易家女主寬大謙讓,侍夫從一。卻有誰知她也是女子謹慎,當然無益在前,但那畢竟是她心中所向的獨一之人。除了公事,伉儷之間再無過量言語,倒是他常去偏苑,她如何不怨。

易君傅將她扶起,問她何必。

蕭簡本應在外守城,但為解青蕪心結,暗中折回以救顧庭書,卻親目睹承淵以叢葭性命為威脅,要顧庭書自絕性命。

她將他的端倪畫下,素箋白紙,墨色氤氳,自但是然就有了他的身影。她將他謹慎地折起,壓在枕下,每晚睡前總不自發地輕拍軟枕細羅,卻從不取出畫像,而後闔眼入眠。

那日她鳳冠霞帔入坐花轎,聽熏天鑼鼓,喜炮連響。紅妝長街,卻無人見她獨坐寂然,垂首看著那張畫紙,畫上還是是那深居簡出的灰衣和尚,眉間塵凡不去,卻不是為她。

但是,打算畢竟還是要停止的。當她最後一次以運送糧草之名分開雨崇,就必定再回不到疇昔哪怕隻是保持的假象裡。

她知承淵心重於青蕪,而青蕪難拋顧庭書,是以承淵必然撤除舊仇,以是她向來都冇有放棄救援,隻是苦於無門,直到那日祈安殿大火。

腐敗曉雨,晨光初露。

“漸離師叔。”身後山道上,有一小沙彌執傘而來,道,“師叔快隨我歸去吧,徒弟今早忽感身材不適,早課要請你代授呢。”

兄長拍她肩頭,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頓時也就將幾乎湧出的眼淚嚥了歸去,道:“我隻求將來大業得成,能夠放他一條活路。”

他執傘立在碑前,藉著才拂曉並不了了的光芒看向石碑上刻著的字――秋寒之墓。

他淡淡地笑著,和來時一樣悄悄地撫摩著石碑,想著緣法自有天定,萬事不必強求。要記著的究竟在另有很多。

而她也不知,當時將顧庭書找回雨崇,剛巧錯過了青蕪出產。雨崇城內一場波折閉幕的同時,順章彆院裡,卻有報酬了顧庭書幾乎喪命。

順章城外那場雪崩中,顧庭書將她護在身下,緊緊地抱住當時失措的她。

晨鐘響起,該是做早課的時候了,而這雨卻仍舊淅淅瀝瀝地下著。

但是為了兄長大計,她隻能啞忍。

火光中女子笑意決然,抱著侍衛向外衝去,卻也正靠近火勢凶悍之處。她不轉頭,隻教這炙熱將淚水燒乾,灼傷了身材,終究燒得臉孔全非,難以辨認。

大菁開皇五年四月初三日,皇後扶蘇氏久病難醫而歿,諡號恭讓誠順康穆靜慈章皇後。葬典將由平南王正妃親身主持,大菁建國天子蕭簡全程相隨,直至扶蘇皇後於後陵入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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