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攜在旁,但青蕪已不是疇昔阿誰率性放肆的刁蠻公主,即使皇室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仍在,但她的眉眼間已多了平和,縱使笑容,也有光陰浸禮後的成熟。
“比起你們在外,我這又算得上甚麼。衣食無憂,餬口安靜,是最受庇護的了。”青蕪道。
馬場上除了他們再無旁人,青蕪走了一段,俄然道:“你想姐姐嗎?或者說……想過?”
“司斛說,你本日又冇有效晚膳。”承淵道。
“但願吧。”青蕪輕聲歎道。
“因為寒翊隻是獲得了動靜,他揪出的阿誰底子不是郭少派出的細作,統統都隻是藉口。他是看著豐寧戰事垂危,二殿下……猜想我們一時難以兩邊顧及,纔看準了這個機會起兵。”蕭簡話語深深,眉心蹙得更緊。
青蕪苦笑,看著日薄西山,傍晚在眼,總感覺有些事已成定局,即便人力如何儘力地試圖去竄改,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承捷骸骨被送回雨崇的同時,豐寧一線又有軍報傳來――方統在戰役中重傷不治,以身殉職。
蕭簡回到皇城當日,今上就命令命其自此留守雨崇,以助承淵。
而後送承捷入陵,青蕪始終冷靜地守在一旁,直到諸事結束,本就開端變得沉默的少女更加寡言少語。
“夜深了,你歸去吧。”
昔日老友再見,卻不再如疇昔那般輕鬆,兩相對望之間,橫亙了大琿江山付與的職責,即使說要去馬場,暫將流年拋腦後,揚鞭時,卻已不複當年。
青蕪轉頭,清攜還是溫馨地站在她身邊,當年的小馬駒現在已經長得高大。她伸手,悄悄撫摩它,卻再也找不到初見時的鎮靜,反而如光陰沉澱,觸來溫熱,縱使物換星移,但總有些東西任時候沖刷,也不會竄改――清攜之約,平生不棄。
“是。”蕭簡點頭,“逐新有五成的兵力都已經北上,剩下的五成還要做好隨時援助豐寧和戍守的籌辦,雨崇本身,實在並冇有自我庇護的才氣。”
“先是二哥返來了,再是蕭簡……下一個……”如果迴歸的成果是如許,她寧肯征人在外,永不轉頭。
蕭簡翻身上馬,駕到青蕪身前時,他正要上馬施禮,卻聽少女一聲:“不消。”
聲音更加小了下去,青蕪低眉間,瞥見的是本身與清攜被投在地上的影子,一人一馬,寥寂如此。
“二哥是認識到寒翊有叛變之心纔想要返來告訴,卻冇想到還是冇有來得及。”承淵道。
“一小我的時候就會想起疇昔,不止是她一小我。”落寞的側影,蕭簡答覆模棱兩可卻不是謊話,“但我會為她活著,拚儘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