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叔那親熱又滿含著體貼的聲音,趙默內心頭暖暖的,翹著嘴角說著:“我們吃完飯了,我剛清算完,軍子在鋪炕呢。早晨吃的大米粥,三娃明天調皮,把門牙咯掉了,就煮了好嚼的粥給他吃。”
趙軍本來挺焦急的,怕他牙是咯掉的會流血會疼,還一陣風似的跑進屋裡拿來了衛生紙備用,又順手倒了一杯子熱水,籌算兌點涼水給三娃漱口。成果拿了東西走到後門檻上,正巧看到了趙默懷裡的小孩兒那豁牙的模樣,樂得差點冇讓門檻絆著直接撲出去。
張建新起先還挺焦急擔憂的,覺得小侄子是摔了碰了才把門牙磕掉的,正心疼著呢,成果聽趙默把嚼冰塊咯掉牙的事說了一遍,他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一想到本身阿誰小小人兒就老是板著一張白嫩小麵龐的小侄子也會乾出如許的傻事來,他就直想笑。
直到吃完飯,喝了兩碗大米粥的三娃都是氣哼哼的,隔一會就瞪趙默兩眼,惹得趙默端著飯碗拿著筷子的手都有點抖。他這不是嚇得,純是憋笑憋的。小孩兒麵無神采,黑眸深沉,渾身往外冒寒氣的模樣落在他眼裡,不是普通的招人奇怪,再加上那一張嘴就暴露來的倆門牙豁口兒,讓他想笑又怕三娃更氣了不敢笑,憋得臉都漲紅了。
對趙建新來講,十多年的闊彆,大哥一家已經差未幾是形同陌路,可二哥家這三個侄子卻被他當作了本身活著上最靠近的親人。不但僅是因為對二哥伉儷倆的感激和慚愧,另有在C縣那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這都讓他對這三個孩子有了一股任務感,想要本身能成為他們能夠依靠的依托。
另一邊的趙軍就冇他那麼含蓄了,一邊用飯一邊還吭哧吭哧地笑,頂著三娃的眼刀子時不時往那豁牙的嘴巴上瞄上一眼。最後他是揉著本身笑得發酸的腮幫子放下飯碗的。
“哎,初五彷彿冇開端通車啊。”趙默內心頭很歡暢,在心底緩慢的策畫一圈,說:“要不初八今後再來吧,多住兩天,最好是能一向住到正月十五,和我們一塊過十五,完了今後還能趕上我爸媽的忌辰,然後再歸去。”
張著嘴巴坐在那的三娃眸子子一轉,含混不清地說了句:“大哥,我牙疼,你餵我用飯,要嚼碎了喂。”
“嗬嗬,你們哥仨吃完飯了嗎?吃的甚麼啊?”電話那頭,遠在W市的趙建新正趴在自家寢室裡的大床上,穿戴寢衣,頭髮另有點濕。明顯已經年過三十了,他看上去還是一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暖和得像一杯顛末沉澱的清茶,整小我都披髮著一股由內而外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