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肅容道:“回大蜜斯,虛竹大師被押下酒樓之時,曾振臂高呼: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還言:春哥護體,原地重生。又道:人生孤單如雪,我的大槍已經饑渴難耐……虛竹大師學究天人,這些機鋒深蘊奇妙,玄之又玄。部屬細細揣摩以後,如醍醐灌頂,一口天賦真氣衝頂而出,頓時打通任督二脈,功力刹時大有進境……”
陽光亮媚的午後,她登上了駛往東都的船。
“形貌俊偉,風采翩翩,還辭吐文雅?”少女的聲音還是那般清冽動聽,隻是語氣裡卻有著濃濃的思疑:“你肯定……你說的……真是那位自稱高老莊半子的朱八戒?”
他穿戴烏黑僧衣,以天神之體的形貌,一會兒阿彌陀佛一會兒無量天尊,一起招搖撞騙。
“唉……”少女慵懶地靠上椅背,雙腿也蜷到了椅子上。晶瑩纖白的赤足空懸著,緩緩地搖擺。她輕仰著頭,燦若星鬥的明眸,怔怔地望著房頂,眼神一陣迷離。視野彷彿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阿誰眉飛色舞的小瘦子,耳畔又響起了他熟諳的聲音:
“婠兒,慈航靜齋當代傳人已經出山,二十年決鬥期又至。”師尊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你現在的功力,固然已經越越為師,堪與三大宗師比肩。但是你學了天界那霸道的煉體之術,卻七年未食,一身真氣,隻能用來保持身材朝氣。儘力脫手時,隻要十招之力……慈航靜齋當代傳人本不是你的敵手,但儘力抵擋你十招的本領還是有的。以是……為師決定,將天魔雙刃傳給清兒,由清兒作為本派當代代表,迎戰靜齋傳人。”
強壓下心中的大不敬的笨拙動機,中年男人恭聲道:“回大蜜斯,此事已肯定無疑。十一天前,虛竹大師在城中閒逛化緣半日,多人與之照麵,部屬也有幸遠遠地看了大師一眼。大師形貌俊偉,風采翩翩,辭吐文雅,教人一見難忘。以是遵循多項目睹者的描述,部屬能夠必定,那位被獨孤閥的鳳女人從酒樓押走,次日又刑木加身,押上獨孤閥大船的白衣和尚,恰是虛竹大師。”
“嗯。”少女悄悄地一揮袖,“這裡冇你的事了,下去備好船隻,我本日午後便出發。”
內心一陣恍忽,眼神又一陣迷離。那彷彿穿越了時空的視野,又看到了一尊電光環抱,金光閃閃的天神。
空虛,滿足。
“三年啦!”師尊的聲音更是憐惜:“婠兒,你不吃不喝等了他三年啦!放棄吧,他真的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