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曉得本身走了多久,等把統統東西都看完以後,才恍然驚覺光陰的流逝。孟朝歌在比來處的一張凳子上坐下,麵前剛好擺著張琴桌,桌上擺放著一張七絃瑤琴。瑤琴上麵冇有任何裝潢,連最淺顯的紋路都冇有,就隻是簡簡樸單七根琴絃。
“起來,本君教你。”
孟朝歌身邊的這根柱子內裡,下端有一朵鵝黃色的牡丹,還是方纔盛放的模樣。而上剛正飛舞著幾隻散著金粉的幽藍色胡蝶,胡蝶輕扇雙翅往下方飛去,似是想要去嗅聞牡丹,卻在途中便被定格住。
“罷了,你就向來冇聽懂過本君的琴。”妖君喟歎了一聲,本應落寞,卻因為身上的光彩而讓人看不見他實在的設法。就像不管是千年以後的朝歌,還是千年之前的朝歌,都向來冇看懂過他。
那她看鏡池看了多久?冇有睏意也冇有餓意,日月又不瓜代,她連判定時候的根據都冇有。趴在雕欄上麵兀自煩惱一番,孟朝歌扭頭看了看遠處臥在玄冰榻上的妖君,還是之前入眠時的姿式,大抵就像對方說的那樣,這點時候於他,還比不上一次眨眼的工夫吧。
見狀,妖君施施然起家,赤著腳往孟朝歌這邊走來。金色的袍子隨便地披掛在他的身上,下襬曳地,上麵彷彿有陽光流轉。淡金色的長髮若海藻般,在陽光下近乎透明。就這麼緩緩走來,仿若神祗降世,讓人移不開目光。
“嗯?你在做甚麼?”
“喜好操琴?嗯?”
孟朝歌起家,在這座宮殿裡頭轉悠起來。這是一座透明的宮殿,內裡的安排也滿是透明的,不過有些內裡摻了些彆的東西,因而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孟朝歌有些意猶未儘,獨一能打發時候的東西冇了,不免有些意興闌珊。宮殿外的陽光還是溫暖,和她方纔來時一樣,孟朝歌本覺得是鏡池的畫麵冇放多久的原因,轉刹時又想起本身之前從半山腰爬到山頂,用了很多時候,彷彿日頭也冇甚麼竄改。以是這尋蕪山上,竟是冇有夜晚嗎?
一曲結束,妖君雙手重覆在琴絃上,待餘音消逝,才昂首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孟朝歌,問道:“可聽懂了?”
“會彈嗎?”
妖君還是側臥在榻上的模樣,一手撐起腦袋,正半睜著眼睛看向孟朝歌。
孟朝歌這下不敢再沉默了,想了想還是順著妖君話裡的意義略微點了點頭。
劈麵那根柱子裡是一朵被荷葉拖著的荷花,雨珠砸下來,與花葉相擊,又迸濺出一朵一朵的水花,荷花還在悄悄地顫抖著,卻在這顫抖的一刹時被定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