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瞧著他,卻不肯抽脫手來。
他把花燈遞在我的手上,笑道:“看來你我要做這有緣人了。”
我與他從山高低來,已是華燈初上,滿樹珠璣,滿街的熙熙攘攘,你來我往,歡樂安閒,甚為熱烈。半大的女人小子奔來走去,手裡俱持了盞精美的花燈。
“等我長大,你隻能嫁給我。”他的眼裡俄然就生出了滿眸的光彩。
他把腦袋擱在我的肩上,繁花便落在了他的肩頭:“陌雪,你本日裡說的話,都不是至心的,對也不對?”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對著陌夕微微拱手:“小兄弟好技藝,鄙人實在佩服,君無戲言,這盞花燈便是你的了。”
即使常日裡一副大人的模樣,終償還是個孩子。
我內心格登一下,卻不知要如何應他。
他不說話,抬了手要來摸我的腦袋殼兒,我方要掙紮掙紮,他卻扣住我的手柔聲道:“彆動,給你簪朵花。”我老臉一紅,感覺委實荒唐了些。
我大怒,扯了他的袖子痛心疾首:“你還我的雞腿來~”
這日我方搖了扇子在洞裡小憩,便聽得他鞋子悄悄探出去的聲音,我閉了眼不肯理他,卻聽得他柔聲道:“本日城裡要放花燈,你去不去?”
他笑著坐在我的中間,看著上遊飄過來無數的花燈,在河麵上微微打轉,水中的倒影在燈火下明滅不定。
“你不要不信我,你護我十四年,我便用一世來還。”
我抽了鼻子乾笑了幾聲:“你定是聽錯了。”
“倒怕彆人搶了你的花燈不成?”陌夕被我拽到河邊卻仍滿眼的笑意。
我低了頭,卻不知他從那裡買來的蓮燈遞在我麵前:“蓮燈寄情思,不如來許個願。”
他輕歎一聲,雙手便環了我的腰,梅花香氣,甚是煞人。
我看的入迷,扯了陌夕的袖子往熱烈的處所擠,遠遠的便少見火線豎起一盞甚是精彩的花燈來:“陌夕,你瞧你瞧,就是那盞,煞是都雅。”
陌夕常日裡大多板著臉,將將顯得老氣橫秋,本日裡卻笑得格外多,一對酒渦在花燈下為他平增了些稚氣,我不由得彆過眼去不肯再瞧。
我略略掙紮了一番,卻還是敗下陣來,陌夕這十幾年間,大略是第一次央我下山,常日裡我若拖了他去山下看戲,準是要對我板張臭臉,何況是如本日的花燈節。
他嘲笑一聲:“你倒是為我考慮的很。”
今昔往昔
我的心俄然微微作疼,強笑著把手中的蓮燈推入河中。
他緊扣了我的手腕,低了頭湊到我的麵前:“誰方纔說本身不能陪我了?誰還說要急著嫁給彆人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