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歸天後,他偶然間發明瞭一封信,是她的遺書,還是罵罵咧咧的口氣,像是那般說話說得風俗了便至死也難改,但信尾,她俄然筆鋒一轉,提及了孃家事來。
他還是點頭,尋個由頭先行分開。
丁老七一邊躲得更嚴實,一邊不解地在內心猜開了。
他倉猝昂首去看。脫口喚了一聲“孃舅”。
他探頭向他們消逝的方向看著,腦海裡閃現出的倒是他方纔瞧見的那一幕。
丁老七愣了下:“那小的……”
戒嗔數日未曾見過他,想著他不該如此,心中不覺起疑,俄然淺笑,一手撚著佛珠手串,一手悄悄拍了拍長生的肩頭,說:“這世上,孃舅除了你也冇有旁的親人了,你娘當年一意孤行,說走便走今後再未歸家,你生來便未曾見過外祖家的親人,孃舅我也從未見過你,一轉眼你都這般大了,畢竟還是生分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但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管你遇著了甚麼難明的事,都儘能夠說。”
拿了母親信物,說了幾樁舊事,認了親。
是他曾經見過的小乞兒們。
林間有風,樹葉嘩嘩作響,人聲一出便碎在了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