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服侍若生起居的綠蕉幾個，也叫她給暗裡裡給訓了一頓。

動靜傳至千重園，竇媽媽也親身來了一回，見了若生的麵，陪著說了兩句話後搖點頭丁寧道：“夫人前腳纔出的門，您後腳便病了，如果叫夫人曉得了，定然要?　責備奴婢未曾照看好您。”

連二爺得知了動靜，也提著隻竹編的空籠子倉促跑來桂花苑，一進門就問，“那裡疼？”

藥煎得，盛在玉碗裡，也一併被人送進了閣房。

葡萄趕緊說：“回二爺，這裡頭裝的不是藥，是蜜餞。”

連二爺垂眸，往裡頭一看，驀地伸脫手去，置於那碟子蜜餞之上，似深思了半晌，才用兩指抓了一塊果脯出來，然後說：“合上，送出來吧。”

若生人在閣房裡睡著，他即使再焦急，也不能貿冒然闖出來看望她。

“蘇彧？”她萬分驚奇，驚呼了一聲。

但是，她屏息豎耳，以後卻再未聽到旁的聲響。

連二爺將人攔住，問：“裡頭是藥？”

吳媽媽板著臉，模樣極唬人，責備底下的人，究竟是否曉得“值夜”二字是何意義。

大夫請來，一番望聞問切，公然道，是風寒。

若生蒙了。

“風寒？”連二爺把竹籠子往綠蕉手裡一塞，“頭疼打噴嚏渾身冇力量？”

“回二爺的話，女人是傳染了風寒。”

未幾時，因藥裡亦有安神的藥材，這藥性一上來，若生便犯起了困。她清楚才小憩過冇多久，可這會眼皮卻彷彿比先前還要沉重，沉重得她如何儘力，它們還是毫不包涵地垂落下來，掩去了她的視野。

她纔將食盒給翻開了來。

“大夫已開了藥，二爺放心。”

連二爺臉一垮：“不幸的阿九，這可忒難受了。”

連二爺聞言，將腦袋搖成個撥浪鼓：“藥也忒苦，我不愛吃，阿九想必也是不愛吃的。”

若生在戌時將近的時候，醒了一會，用了一小碗清粥，再服了一碗藥，便再次昏沉甜睡去。

她催著竇媽媽歸去。不必留在這。

“是，我都記下了，媽媽放寬了心，不必憂愁我。”若生固然有些頭暈腦脹。卻還未胡塗。她清楚地曉得。千重園那邊冇了姑姑坐鎮，事事都得竇媽媽拿主張，竇媽媽也是忙得很，能特地趕來桂花苑看望她。便夠了。

綠蕉點頭：“冇錯，就是這個風寒。”

夜裡著涼，非論如何說，都隻能是她們幾個未曾顧問安妥。夜裡睡實了，那裡還能分出心機來掛念主子身上的被子是蓋好了未曾，這屋子裡是冷了還是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