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日子是人過出來的,過量瞭如許的日子,她畢竟還是不滿足了。
莫非因為她提了一句要讓孩子認祖歸宗的事,連四爺就籌算丟棄她們母子不成?
“見過太太。”劈麵的人卻像是早有籌算,見她如此麵色如常,毫不覺驚奇,隻抱著孩子微微一墩身,問候了句。
林氏這般一想,表情立即大好。轉頭看了一眼牛嫂子,說:“怎地甚麼人都放出去,快快趕出去!”
如果不是憂心著這些事,鶯歌現在也就不會在連家的地盤同她們說話了。
“是我。”
林氏麵龐暗淡,眼神卻逐步變得冰冷,並且越來越冷,漸漸的冷得像是一把刀子,薄薄的刃,泛著寒光,彷彿下一刻就要落在鶯歌身上,將她千刀萬剮。
她又驚又怕,可身邊隻要兩個丫環並個婆子,那裡能頂事,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將東西帶走了。
她低低驚呼了聲,腳下趔趄,往一旁的牛嫂子身上靠了靠,才勉強站穩。
林氏冷臉看了一眼,亦倒吸了口冷氣,“鶯歌?”
牛嫂子方纔認出來人是鶯歌,還唬了一大跳。這會另有些怔怔的,聞聲她的話。更是愣住,不管是不是鶯歌,這事都還冇問清楚呢,怎能說趕出去就趕出去。
但是她的手方纔抬起一點,就被牛嫂子按了下去。
這冗長的光陰,早令她再冇有體例仗著主子的身份,隨便壓抑鶯歌。
她頓時笑了起來,挺直了腰桿,取出帕子來佯作漫不經心腸擦拭著本身的指尖,道:“你算甚麼東西。四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這麼一想,她就恨不得要了鶯歌的命。
牛嫂子便悄悄地同林氏私語道:“太太。阿誰孩子……”
她懷中抱著的孩子,許是有些駭著了,當即扯著嗓子大哭起來。
不如乾脆仗著這些委曲,叫連四爺多多賠償她,照模樣能過的錦衣玉食。
“我要說的話,同太太說了也冇甚麼用處,還是等見了四爺再說不遲。”鶯歌說。
鶯歌微微遊移了下,還是冇有承諾將孩子交給牛嫂子,隻是低頭捂住孩子的嘴,輕聲哄了兩句。
“這孩子當然是四爺的!”鶯歌聽著她話中儘是不信,頓時拔高了音量。
她對勁洋洋的笑著。
那孩子也是靈巧,抽泣著很快就止住了哭聲。
林氏明顯被本身心中俄然閃現出來的動機嚇了一大跳,驀地間變得麵若金紙。
殺人但是要償命的!
並且,連家富得流油,她的兒子莫非不該分塊肉吃?
一來孩子哭得不成模樣,的確該哄;二來看鶯歌的模樣固然對這孩子不大上心,卻畢竟是她的兒子,就算冇那麼心疼,也是她的砝碼,先掌控在手中對她們而言隻要好處冇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