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看，卻清楚得直擊心扉。

人瑞！

“……”顏先生目瞪口呆，半響才說，“好……好……”

若生抿了抿雙唇，然後儘力彎起眉眼：“我這就要出門了，您彆幫襯著跟四叔說話呀。”

又懶又不消心，還脾氣大。隻情願聽好話。

以是，他天然是活力的。

“它倒是個聰明的。”若生表情愉悅地點了點頭。

他扶著腰重新落了座，外頭就響起了腳步聲，而後簾子一掀，就見若生徐行走了出去。到了近前，她就斂衽福了一福，道：“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簾子一起一落，小童再次出去，道：“先生，三女人已走了。”

若生轉頭一看，說話的可不就是她爹。

“是甚麼？”若生驚奇地問著，一邊翻開來看，隻見裡頭紅綠交叉，一股酸甜之味劈麵而來，原是紅的蜜餞跟青的漬梅子糅雜在了一處。怪不得聞著又酸又甜。

他在笑，也還在說，可若生卻怔住了。

“我當然好啦！”連二爺咧嘴哈哈笑了一會，又去看連四爺，驚奇地問，“老四。莫非你也去嗎？”

連四爺就笑了起來，號召她上車坐好，也不提老吳的事，隻說：“路上細心著，早些返來。”

顏先生看著那繡青竹紋的簾子在半空閒逛著，一麵起家往書案前走。剛一抬腳，他就低低“哎喲”了聲。伸手扶住了後腰。此人一上了年事，身子骨就僵了，稍坐久一會再解纜。就到處哢哢作響。

他以手握拳捶著本身的老骨頭，就想起去歲秋上，三女人盯著本身的白鬍子問，先生，您本年高壽？我瞧著都快成人瑞了吧……

她若無其事地轉頭嫣然一笑：“是啊，我想想，除卻平州的事外，彷彿也冇甚麼用得著人的處所，等我返來就把人還給您吧，我這歸正另有三叔給的人呢。”

連四爺籌辦好的車馬，就在那候著，他本身也在那。若生昨兒個跟今晨都冇有見過他。這會即將要解纜，連四爺天然不會不呈現。走過點蒼堂，老吳幾個就也跟了上來，一併往外頭去。

青衣小童應個是，腳步輕巧地掀了簾子出去。

故而平州出的若不是懸而未解的命案，而是盜匪成群，雲甄夫人想必反倒不會承諾讓她出門。

連家的人，如果不堪用，又怎配吃連家的飯。若生此次出門，身邊冇有長輩，可底下的人帶的卻並很多，就是團團將她環繞起來，也是夠的，擋個刀劍，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話音剛落，若存亡後卻俄然傳出一個聲音來，“老四，你擋著馬車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