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跟繼母並幼弟若陵，站在台磯下，手中抱著父親的牌位。嶄新的，連漆都還未上過。

“阿九，你不要怪四叔。”

她便總往四房去，藉口尋了五mm玩，卻隻為順帶著得四叔一句誇獎，彷彿如許五mm日子她也就能過得了。

“是。”紅櫻長長鬆了一口氣，起家辭職。

綠蕉不解，但主子不說她也就不問，隻好生應下退了出去。

最後一次見四叔時，他麵上的神情如何，若生已全然想不起，但他說的那句話，她卻還記得。

若陵在朱氏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她爹拿四叔當了一輩子的好兄弟，一輩子也冇對他動過手，委實便宜了他。

但底下的幾位，到底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平素也都是兄友弟恭，連紅臉爭論的時候也少見。便是若生她爹冇半點大人模樣，他們也拿他當哥哥敬著，並不胡亂待他。

尤是連三爺跟連四爺，年事更小，大半時候都是跟著乳母長大的，同雲甄夫人也並不靠近。

若生望著她的背影，卻無聲歎了口氣。

若生俄然感覺有些冷，將頭往被窩裡埋了埋，身子伸直成一團靜止不動。

她胡亂想著，也偶然再翻書，隻命人將等吹滅，躺下閉上了眼睛。

倒不是想著玩，隻跟著年事漸長便感覺這纔是父女相處之道。

“你還真是冇有半點分寸了紅櫻。”稠密纖長的眼睫像把小扇子，在若生眼下落下了一片暗影，少女的神采驀地間變得不成捉摸。

若生也不開口。

他高高站在台磯上，穿戴連家人用慣的上等料子，逆著光，臉孔陌生。

若生還是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口中道：“比及三月，你便及笄了吧？”

若生笑著微微一點頭，不再說話，隻擺擺手錶示她出去。

被如許的眼神望著，紅櫻的呼吸聲垂垂重了起來。

“識時務者為豪傑，我隻是選了對的那條路。”

她站在那，咬破了唇，口中一片腥甜，驀地將手中牌位擲了出去，筆挺砸在了他額上。

“怦怦――怦怦怦――”

真真是個傻子……

大略人的性子如何，一樣貌也是有幾分乾係的。

紅櫻看不明白，心卻狠惡跳動起來。

她卻隻冷眼看著台磯上的人，看著他笑了起來。

她爹跟四叔都是愛笑的人，可一個那般真，一個那般假。

若生嗅著被子上的淡淡香氣，闔眼想著父親，想著繼母，想著年幼的弟弟……

她緊緊扣著那塊木頭，幾近要將它嵌入身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