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瞪大雙眼。
她雙手攥緊被褥,生硬著身子,狠狠閉眼,不得不向實際屈就。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如果陛下大權在握,你何至如此?”她語帶誘哄, 似許下重諾, “哀家天然也能為你做主。”
昨夜下了雨,路上鋪就的青石板雖早已乾透,可花圃裡的泥土還是堅固泥濘的,阿嫵這一摔,恰剛好往花圃倒去,不但壓了一從月季,還猝不及防的蹭了一身泥。
可眼下,她竟暴露如許一臉嬌羞的笑意?
卿既不能為我所用,天然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燕侯。
桂嫗聞聲上前,赴這類宴會,貼身侍婢手中都有備用的衣裙。
阿嫵故作未懂盧太後的弦外之音, “阿嫵多謝太跋文掛。”她用心暴露幾分近似羞赧的笑意,“先前我的確是有些不肯,但現在我既為人婦,便要從一而終。結婚以後,燕侯待我尚可,阿嫵對現在的餬口甚是對勁,太後不必擔憂。”
阿嫵心中也對這個伯父非常恭敬,是以她投桃報李,常常入宮,總會給伯父的嫡子劉矩帶各種希奇的玩意兒。
“阿嫵可有摔著?”
他眼風上抬,藉著融融燭火,這纔看清她眼角泛紅,眸中水汽氤氳,透明的淚珠子不住外淌,在臉上漾開了兩道透明淚痕,烏黑姣好的身軀上更是遍及了大大小小的陳跡,明示著他方纔的獸行。
“矩兒,你這是何為?!”劉太後俄然疾言厲色,“還不快些同你阿姊報歉?!”
她若真要說燕侯待她不好,盧太後莫非就能為她做主了?明顯是不能的。
她思忖半晌,垂眸看了一眼沾滿泥星的衣裙,這衣服糟汙成這般模樣,看來是不換不可了。
一起行來,劉矩都在盧太後的身側,他話並未幾,隻要盧太後偶爾問起纔會搭幾句話,他正凝睇撥弄著一株月季,俄然感到胳膊一緊。
阿嫵心中本就奇特,聽聞盧太後這番話後,愈發坐實了盧太後的不軌之心。
劉矩看著麵帶嘲笑的盧太後,默了半晌,忽道:“母後,你要對她……做甚?”
當時劉矩才三歲,曾有一段時候,他還非常黏她,可現在他看向她的眼裡滿是陌生,也許是記不得她了。
藺荀的吻突然落下。
昨日裴五娘給她傳信,說是劉嫵在藺荀跟前吹了枕邊風,大婚次日便將她幾個月前賜給他的三個美人全數驅去了府。
阿嫵大驚,欲將其推開。
五年前,她那般熱誠藺荀,言之鑿鑿的表示此生毫不嫁他,以她那樣嬌縱的性子,就算藺荀強娶了他,她也毫不會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