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本來熱烈的殿內立時寂靜無聲,氛圍驀地呆滯。
“哦?”
安東將軍,不是旁人,此職恰是由王邈在南邊擔負。
外人如何評斷, 藺荀並不在乎。
“三日。”
七年前,臨淮王敗於南陽王,與帝王之位失之交臂,隻能偏居江左。
未料,他竟為了保護劉嫵,將此事諱飾了下去。
不管如何,藺荀都不會放過他。
“矩兒,你這是在質疑母後?”
藺荀起家,緩徐行至楊睿跟前,拊掌道:“大鴻臚丞一番熱誠,實另淵動容。來人,傳太醫令,需求儘力救治。”
酒過三巡,大鴻臚丞忽道:“啟稟燕侯,南朝有些官員聞燕侯大喜,呈了禮來,不知燕侯欲如何措置?”
她呼吸微緊,下認識便往盧太後看去。
阿嫵本想問他剛纔那巾帕上到底有何物,引得盧三娘神采那般倉惶。隻是見他神采冷酷,一副疏離冷酷的模樣,到嘴的話不由嚥了歸去。實在, 她模糊已經有了幾分猜想,隻是不見什物, 心實難安。
在場之人皆是不由遍體生寒,他們如何不知,燕侯亦在藉此敲打他們?
藺荀唇角帶笑,端倪忽如利刃,刀刀割在他身上。
盧太後眸色微深。
“不過,若原封不動的還歸去,怕是有些失禮。聽聞他下月也要大婚,再加些厚禮一併送回,算是我向他道賀。”
南北兩方雖對峙已久,但起碼明麵上還未完整撕破臉皮,藺荀大婚,南邊官員會送賀禮,也屬普通。
庾打掃藺荀一眼,而後笑道,“既是道賀新禮,須得討個吉利,臨時收下吧。”
她在朝中可用之人本就未幾,若讓這楊睿折出來,未免有些肉疼。
劉矩抿起了唇,“並非,隻是——”
眼下時近開宴,阿嫵臨時還未尋到機會扣問,隻好臨時將此事壓在心頭。
……
大鴻臚丞還立在殿中久久未退,藺荀問道:“另有何事?”
盧太後抿唇,不動聲色暗自點頭。
盧太後先是以巾帕作筏,再以王三郎所送之禮攻心,為的便是要讓阿嫵抬不開端來,好叫藺荀對她生惡。
藺荀執盞又飲一杯,眼風淡淡掃他一眼,“你瞧著辦便可。”
“冇有隻是,燕侯在瞧這邊,你警省著些。”
盧太前麵上帶笑,彷彿是與他話平常,隻是眼底卻含了幾分厲色。
以盧太後先前所為, 以藺荀的脾氣本可帶阿嫵拂袖而去,壓根無需理睬徹夜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