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會處理,阿胭於我與親女無異,我必不會虐待她,至於大嫂,我也會妥當安排,隻是,望阿姊今後莫要自作主張插手此事。”他語氣陡沉,神采非常嚴厲。
不管是她被迫嫁給劉令,還是當年藺久在高陽為高措所害……
藺荀靜望她半晌,她都未覺。
藺容默了很久,她麵有難色,“那……阿瑤那邊該如何是好?我已然去了信……”
末端,阿嫵身子伏得更低,做出一副任君措置的請罪模樣。
藺荀忽而輕哼一聲,意味難懂。
藺容見他神采不好,心中猜想大略是勾起他甚麼不好的回想,忙閉唇。
“此事我已曉得,不過,”藺荀頓聲,長眉微揚,故作不測道:“你還會打人?”
藺容神采凝住,有些震驚,彷彿不信賴本身的阿弟會暴露這般久違,乃至可稱之為和順的神采來。
這還是她嫁他來,第一次在他跟前自稱‘妾’。
阿嫵摸索問道:“你不嫌我失禮,折了當家主母的風采?”
她本日親身脫手打人這事,凡是要些臉麵的家屬,即便她貴為翁主,也毫不容她那般儘情放肆。
此時他神采凝重,眸光微定,慣是冷厲殺伐的麵上仿似那冰雪初融,眸中竟揉了幾分罕見的柔。
阿嫵隻手托著腮,單獨倚坐在窗邊,她眼神微蒙,眉間微蹙,似如有所思。
燭火微動,寂靜無聲,連帶著阿嫵被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微微抖了抖。
“阿姊,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充足明白了。”
藺容曉得,一向一來,藺荀都將這些事情歸咎在他的身上,非常自責。
藺荀眼風自阿嫵麵上掠過,眸色略深,“既然本日她們擅做主張衝犯了夫人,明日便叫人將她們斥逐。”
以她現在的處境,如果稍有言行不當,更是會狠狠地被人揪住錯處拿捏。
五年前洛陽街頭被人毆打之事,比起當年在臨淮王府上那些日子時所蒙受的屈辱,壓根不算甚麼。
“……當初若非是她,我與兄長二人皆已喪生,若無華容翁主,哪有本日燕侯?”
阿嫵愣住,很好?
“為那些個一文不值的虛架子,寧肯本身受氣吃癟,憋著忍著,那不叫風采。”藺荀不覺得然,“那是笨拙。”
時下若為人婦,最首要的便是要端莊得體,言行有度。
阿嫵心道裴五娘果然好本領,告狀的行動倒是快得很。不過,藺荀曉得此事也好,免得她再多費口舌解釋。
以是本日之事,阿嫵雖自認占理,卻也存了要費一番工夫的心來應對藺荀,可她萬未推測,他不但未難堪於她,言語中竟有另有保護她,反置裴五娘於不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