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走進,慕柔的眼淚就唰一下地掉了下來,一副死了爹媽的倒黴樣,但還不忘施禮。
月蘭服侍白沅沅起床,替她穿衣時司空見慣地忽視了她身上的印子,體貼道:“蜜斯,早膳和馬車都備好了,您不消擔憂,來得及的。”
“倒是慕柔,我與你似有四五年未曾見過了,現在過得可還舒心?你一貫身子不好,也不曉得這些年如何過的,真是苦了你了。”白沅沅笑眯眯的,問出的話卻讓慕柔內心膈應死了。
月蘭欲言又止,她感覺蜜斯彷彿變了,之前蜜斯從不在乎這些,也不信神佛。
想起來當時慕柔一副震驚到神采辦理失利的模樣,白沅沅還是忍不住想笑。
俄然,她的耳垂感到一陣暖和濡濕的觸覺,刹時她的半個身子都麻了,隻得嬌聲告饒:“我、再也不敢了,夫君……相公……饒了我吧。”
這是白沅沅奉告她的,越庭舟如果表情不錯,普通會吃一整碗,隻要表情不太好的時候纔會隻吃半碗。
白沅沅淺笑:“不礙事,為了你我能夠忍一忍。”
如本日子倒也還算過得下去。我雖與太子妃多年未見,卻總聽朱紫不時提你呢……”
“慕柔見過太子妃。”
她本日約了空境大師,要去寺裡禮佛祈福,如果再歇下去恐怕會誤了時候。
換來的是越庭舟更幽深的目光和更狠惡的打擊。
她湊上去親了親越庭舟的喉結,嚐到了些汗味,是她上輩子風俗了的味道,因而又天然地舔了舔。
說甚麼四五年未見,不就是在提示她,她家裡已經落魄四五年了嗎?慕柔勉強笑笑,回道:“勞煩太子妃掛記了,幸得朱紫互助,不然我這病,怕是連性命都難保。
雲英來回話的時候,她都有些恍忽,分不清這到底是宿世還是當代。
她必然得去寺裡拜上一拜,感激一下諸位神仙。
朱紫是誰,不言而喻。
這下她連告饒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隻剩下不成意的音節,和連續串的淚珠。
黃金白沅沅是見慣了的,隻是那紅寶石,色如鴿血,豔如牡丹,模糊有光芒在此中流轉。白沅沅不過打眼一看,便料定這手鐲定然不是凡品。
白沅沅與空境大師約好了時候,本不欲與慕柔有甚麼寒暄,誰知那慕柔一見她便做出一副麵色慘白、悲傷欲絕、痛不欲生的慘狀,白沅沅想不睬都不可。
白沅沅神采未變,像是聽不懂慕柔的表示,隻是接著說:“想到你我小時候常在一處玩耍,現在卻……唉,不過冇乾係,本日我們相見便是有緣,他日我再去拜訪你,與你再敘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