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衝她背影又嚷了一句。
金水聽到動靜,扭頭見白姑返來了,門檻外還站了個陌生的年青軍官,也不曉得是誰,有點心慌,臉噌的紅了,倉猝站直身子,訕訕地說:“嫂子,我是見二妹想學字兒,我這裡恰好有疇前讀過的千字文,剛纔冇事,就過來送書給她……”
白姑應了一聲。媒婆一雙眼睛四周張望,認出了徐致深,哎呦了一聲,嘴裡就提及了好話。
凶暴的麻油西施不在,可貴鋪子裡也冇有彆的客人,就隻要他兩小我,金水捨不得就這麼走了,把書放在櫃檯上,攤開,指著上頭說道:“我冇騙你,我這本真的比你那本好。你瞧,上頭稍難些的字,我都用蠅頭小楷在邊上做了註釋,如許你學起來更輕易些。”
“還能有甚麼好人家?不過都是些看中薛家女人皮肉的懶漢閒人罷了。這些天,女人返來被她哥嫂使喚著用,麻油鋪就跟集市似的,整天有閒漢疇昔,打個二兩油就能站個半天不走。前些天,傳聞有個隔壁縣開當鋪的差了媒婆來,說是想討歸去做小,年紀都能當女人爹了,麻油西施見錢眼開,就想應了下來,女人哥哥倒還算有點知己,拗著不點頭,傳聞兩伉儷還拌嘴了……”
“買賣還好吧?”
徐致深彷彿有些熱,放下茶盞,鬆了上衣領口處的第一個粒釦子,扯了扯衣領。
甄朱端了茶出來,瞥見徐致深已經坐在了那張凳子上,鋪子四周,三三兩兩,都是圍觀的街坊,就把茶水放在了他手邊,回身往裡去了,身影消逝在簾子後。
白姑這才彷彿有點窘,說:“我家小,到處都是油,委曲三爺您了。”
徐致深略略笑了笑,神采有點冷酷。白姑天然不會在乎這些,在邊上陪站了半晌,熱忱邀他到自家麻油鋪裡去坐。
因是午後,這會兒藥鋪裡冇甚麼人,徐致深就坐在大堂裡那張本來給人評脈號病的條凳上,讓掌櫃和伴計散了,還是去做事,說本身隻是路過四周,因口渴,過來歇個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