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簡瞥了他一眼:“我離宮之時,不見給事中大人來送,回宮倒是瞥見你了。”
此時,馬車俄然停了下來,董昌扣問內裡的小黃門何事,小黃門回稟道:“前頭彷彿是貴妃娘孃的鳳駕,正在入宮門。為製止衝撞,故而停了一下。”
“罰月錢三個月。”
皇城司的親從官立在殿外,身量高大,麵孔嚴肅。
若隻是淺顯的小黃門, 顧行簡尚且能躲得疇昔,但是董昌親身來,倒是必然要把他押進宮去的,這如何都躲不疇昔。
顧行簡垂視本身的手背,冇有說話。
“這是顧五先生為我們找的住處。”思安從桌邊端了湯藥過來,“六平剛熱的,女人快喝了吧。”
“我已無官在身。”顧行簡無法道。
從垂拱殿出來,太陽已經西斜。張詠向顧行簡道賀:“恭喜相爺官複原職,明日我就將聖旨發往三省六部。我那兒剛得了好茶,相爺何時賞光來品一品?”
顧行簡道:“皇上,雖戰事耗費極大,但不殺金國的銳氣,讓他們主動提出媾和,便不能停止北進。”
此人是入內內侍省的高階寺人, 都知董昌。他在天子還是康王的時候就陪侍擺佈, 當年朝廷內鬨,是他擋在天子的麵前以命相護,比及英國公來救駕。故而天子非常寵任他, 他在內宮中也可算是權勢通天,除了天子,皇室諸人都尊稱一聲“阿翁”。
“女人……”思安握著夏初嵐的手,拖長尾音,用力地搖了搖。
屋內之人立即迎出來, 拜道:“相爺可算是返來了,要我好等。”
垂拱殿內設禦座屏風,地上鋪著織花地毯,進門就是一座齊人高的金鼎香爐,殿中垂掛香球帷幄。
夏初嵐隻感覺有些頭疼:“他該當不想做你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