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夏初嵐方纔的模樣,微微眯了下眼睛。
顧行簡轉著佛珠的手指驀地愣住,昂首看了眼廊頂的蓮斑紋飾,淡淡地說道:“我已立室。”
夏衍咬了下嘴唇,還是老誠懇實地說道:“先生有所不知,這個吳誌遠是之前泉州市舶司的官員,他不但隨便把商戶的船隻扣在港口,不發官憑。並且為了斂財,胡亂地增加來往貨色的抽解項目。我三叔把他的罪行彙集起來,上奏朝廷,卻不知他用了甚麼體例,不但冇讓朝廷追責,還讓三叔丟了官。”
顧行簡的神采和緩下來,小小年紀有如此堅固的心性,實為可貴。若他隻是因為要抨擊吳誌遠而儘力讀書,想進太學,將來成為官吏,那麼他倒會想體例禁止了。
顧行簡昂首看著麵前的人,她額上沾著薄薄的汗,兩頰微紅,明顯是繁忙了一陣。看來不管如何也要嚐嚐了。
她們走進屋裡,夏初嵐又從銀瓶裡倒出冒著絲絲冷氣的湯水出來。這湯叫荔枝湯。用荔枝肉鹽醃,曬乾,烘焙以後研磨成細粉,儲存在密封的器皿裡。等來客以後,用水沖泡,再加些冰塊,便是夏季最好的飲品了。
他不喜好穿彆人的衣裳,但身上這股甜味兒另有粘濕的感受他更不喜好。這袍子是黛色的綢緞,布料很好,尺寸也方纔合適,另有股淡淡的,似曾瞭解的香氣。
她也不曉得為何會這麼在乎一個才見過幾次麵的男人。或許是那夜他的度量太和順,或者是他修的書太標緻工緻,亦或是他辭吐中自但是然透暴露的清貴之氣,都不自發地吸引了她。
他隻是冇想到,不過幾麵之緣,本身也從未透露過身份,那孩子竟會在乎本身……他自問邊幅並非卓然出眾,在都城時也常有女子於道旁送花送箋,表達傾慕,但多數是因為他的權勢另有對他學問的敬慕。能夠說那些情義均來自“顧行簡”三個字,而非是對於他本人。
與君初瞭解,猶似故交歸。
這小我跟他那麼像,非論是身上的風采,還是諱飾不住的才情,更兼如山,如水般的氣質。
思安愣住:“先生這就走了嗎?不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