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去了那裡?”李畫屏咬牙切齒地拍著桌子。
春紅“嗯”了一聲,跪在地毯上給她捏腿。
李畫屏長出了一口氣:“本來是如許……”這件事她確切有印象,當時春紅被兩個婆子推搡,是她攔了下來。
“聽書房的小廝說……大老爺比來都歇在主母那邊……”
“姨娘……”春紅邁進屋裡,揮手讓小丫頭退下,低聲喊道。
新荷剛纔跑了一段,身上出了汗,歸去的時候就有些累, 走路也無精打采的。雲朵想抱著她走,她一哈腰躲開了。開打趣,她有手有腳的,可不但願老是被抱來抱去。
到蓮苑後,雲玲奉侍著她洗了澡, 換了身紅色桃斑紋的褙子, 重新給她梳洗過,才叮嚀人把午膳擺上來。
“太太又是嫡女出身,你感覺大老爺會為了你而蕭瑟她?”
“姐兒,咱歸去吧, 你中午冇用飯呢……細心餓過了胃裡難受。”雲朵低聲提示她。
“既然點心也送到了……無事就退下吧。我剛吃完飯,有些犯困,先去打個盹,就不接待你了。”
天一黑,李畫屏便讓小丫頭去“淩雅閣”請新德澤,說是“梨香居”備好了他最愛吃的酒菜,讓他過來一趟。
秦氏愣了愣,這些話臨出嫁時母親是和她說過的,隻是她從未在乎。這類為了餬口去和侍妾爭奪夫君寵嬖的日子,她不屑也不肯。他們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心底終歸是有些至心的。正因為如此,她這內心才糾結著難過。
不一會,小丫頭單獨一人就返來了,說是大老爺說了,讓姨娘用飯後早些安息。他比來公事太忙,就不往“梨香居”來了。
“你到底是誰的丫頭,如何還胳膊肘往外拐?”
“這深宅大院裡,能留住人、纔是最首要的,誰還管心不心呢?”許氏語重心長地拉住她的手,“夫君的恩寵纔是一個女人安身立命的底子。”
“許媽媽……”秦氏欲言又止。
春紅看著在屋裡踱來踱去,如熱鍋上螞蟻的李畫屏,歎了口氣:“姨娘,你曉得太太的父親是誰嗎?”
李畫屏一臉的懵懂,她愣愣地看著麵前的這個丫頭,俄然感覺陌生極了:“你到底是誰?”
“大蜜斯在嗎?”清脆的女聲傳來,新荷愣了愣,表示雲朵出去看看是誰來了。
也罷,至心是最要不得的東西。不管如何,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應當為女兒的今後著想。
乳母說的她如何不明白呢?隻是不想麵對罷了。
“姐兒,不吃了……喝兩口粥順順……”雲朵不敢讓她多吃,小祖宗上中午就吃了很多糕點,真積食了又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