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固然不如何體味菊花，但端看這兩盆的種類也曉得是奇珍，直覺奉告她，應當能討得祖母的歡心。

新荷每日都會在“芳菲閣”跟著林徒弟學兩個時候的女紅。她宿世刻苦，根基功練的很踏實。這世再重頭學起，就顯得有靈性了很多。

一到“念慈苑”，大丫頭秀梅就笑著迎了上來：“剛老太太還唸叨姐兒呢，這不就來了。”

快到晌午的時候，新荷從“念慈苑”出來，把其他跟著的幾個丫頭打發了，隻帶著雲朵、雲玲往花圃方向走去。她吃了很多糕點，又被祖母灌了一大杯山查梅子茶……肚子撐得短長，便想著多走些路幫忙下消食。

新老太太平生看儘世事，現在到了古稀之年，又信奉梵學，信賴萬物皆有靈，天然也喜好這些花草。

這日，新荷坐在小幾中間描林徒弟給的花腔，時不時的往窗外看一眼。院裡的那株桂花樹還在著花，隻是寥落著希少了很多。

常日裡，這花都是歸雲朵顧問的，氣候一冷就放進暖房，和緩了纔會拿出來見見太陽。

氣候越來越冷了，新荷夙起去給秦氏存候，路兩旁的花、草上麵濃濃的都是露水，一起走疇昔，她的披風也都是被打濕大半。母親屋子的火爐已經開端常燃不滅了，就這後半夜裡，也說冷的膝蓋疼。

最後這一句話說得不倫不類，屋裡的丫頭婆子都笑成一團。新老太太“噗呲”一聲也被逗笑了： “這孩子又渾說……”話雖是斥責，臉上卻儘是笑意。

“大蜜斯來了，快請出去。”

“那是我和祖母心有靈犀……”新荷也笑著說。

“姐兒，明天是寒露，我們要不要也蒸些花糕，芝麻酥……”

“多蒸些花糕，我待會去看看祖母。”新荷頓了頓，叮嚀道。

新老太太牽著新荷的手，內心軟和的很。在全部新府，現在也隻要這個小孫女會常常的惦記取來看她了。

新荷號召站在一旁服侍的雲玲，讓她把前幾日母親送的兩盆菊花從暖房裡搬出來，籌辦去看新老太太時，一起送疇昔。普通菊花都是一花一色的，比如黃、紅、白、紫、綠這些。

新荷緊走兩步抱住了新老太太的腰：“祖母，我來給您送花糕了，本日是寒露，我要和祖母一起過。”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裡朗讀經籍，陽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的側臉上，眼角眉梢處一片平和，頭髮幾近全白了，傴僂著腰跪在蒲團上。她真的是老了。

“冇見地了吧……”新老太太踏過門檻，隻看一眼便開朗地笑了，“這菊花可不是‘凡品’，都是馳名字的，這盆大紅色摻雜黃色的，是‘二喬’。看看這這色彩……多像美人喜怒的兩麵。彆的一盆花瓣上帶斑點的，名字更好聽了，是‘梅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