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另有閒心喝茶，我這內心的火氣都要憋不住了……”李畫屏看了春紅一眼，“快想體例讓大老爺今晚過來我這裡。”

“哦……姨娘故意了。”新荷從屋裡走出來，擺了擺手，讓雲朵收下。

“既然點心也送到了……無事就退下吧。我剛吃完飯，有些犯困，先去打個盹，就不接待你了。”

“冇有冇有冇有……說來講去就這一句話。你平常做甚麼事不都是最有主張的嗎？從速想個彆例出來。”

“大蜜斯在嗎？”清脆的女聲傳來，新荷愣了愣，表示雲朵出去看看是誰來了。

雲朵和雲玲向顧望舒行了一禮, 也回身跟著大蜜斯出去了。

輕風透過槅窗吹進屋裡, 茉莉花瓣微微顫抖, 暗香滿盈。

“大蜜斯有冇有說甚麼？”

新荷坐在桌前, 瞅著丫頭們把菜陸連續續端上來……有鹹水鴨, 梅菜扣肉，排骨湯，珍珠丸子等，還挺豐厚的，葷素都有。

春紅薄唇緊抿：“姨娘，你如何還看不明白？大老爺最喜好的就是大蜜斯，這話如果讓他聽了去，還會有我們好日子過嗎？”

春紅一愣，看了她一眼，低頭說道：“奴婢冇有體例！”

“算起來，大老爺的這門婚事，還是新家攀附了秦家。”

“是，奴婢辭職。”

“姨娘……”春紅邁進屋裡，揮手讓小丫頭退下，低聲喊道。

到蓮苑後，雲玲奉侍著她洗了澡, 換了身紅色桃斑紋的褙子，重新給她梳洗過, 才叮嚀人把午膳擺上來。

“……你說這乾甚麼？我管他是誰。”

“……雲朵姐姐，姨娘傳聞大蜜斯喜好吃糕點，特地讓小廚房趕製些精美的送來……”春紅穿件水綠色的無袖比甲，頭上戴了同色係的絹花，胳膊上挎著刷紅漆的雙層木食盒，一臉的笑意。她是李畫屏身邊最對勁的丫頭，穿戴打扮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新荷喝了一碗青菜瘦肉粥，從圈椅高低來，指導著雲玲把茉莉花插到西次間小幾上阿誰紅色的大肚子花瓶裡。

春紅搖了點頭，部下行動不斷。

“大蜜斯安好。”春紅福了福身，端方地站到一旁。

春紅看著在屋裡踱來踱去，如熱鍋上螞蟻的李畫屏，歎了口氣：“姨娘，你曉得太太的父親是誰嗎？”

“你少拿這話恐嚇我，這屋裡就我們倆人，你不說我不說，還會有誰曉得？”話雖如許說，她的聲音倒是越來越低。

新荷看著春紅低眉紮眼走出“蓮苑”院門的背影，右眼皮跳了幾下，這個丫頭長得標緻不說還極其聰明……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提。宿世的時候，李畫屏身邊有她，做起事情來的確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