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新荷跌跌撞撞地站起家來，回身就往顧望舒的身邊跑，小小的身軀全部趴到他的背上：“不準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新荷冇理睬秦氏，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祖母，不能再打四叔了，如許下去要出性命的……”

秦氏用力拽緊手中的帕子，嚴峻的手都抖了。

采月幫著秦氏重新挽了髮髻……回身把花貓似的嫡蜜斯摟在懷裡，開口哄她：“姐兒，待會讓奴婢抱著你走，好不好？”

“我是新府大蜜斯，他不敢違揹我的號令。”

柴房又臟又潮，實在不是一個“病人”該待的處所。

“但是，四叔不該受這個罪的，他甚麼也冇做錯啊……”

“二弟妹，你……”秦氏剛要說話，新老太太擺擺手打斷她：“給我狠狠地打！”

采風和采月冇想到大蜜斯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之間也不敢疇昔。

“……好。”

“大蜜斯，奴婢們幫你梳洗下吧。”新明宣的兩個大丫頭竹青、竹音給秦氏行過禮後，去接采月懷裡的新荷。

“你不曉得祖母最不喜好他嗎？”

新荷跪著磕了一個頭：“這些事的確都是我做的，和四叔冇一點關聯！”

“墨竹軒”離柴房並不遠，約莫兩個夾道的間隔。想必這也是秦氏挑選讓顧望舒來這裡醫治、療養的啟事。

“您不是最應當心存仁厚嗎……”

“走開，不準碰我。”她曉得母親的意義，站起來便往中間躲：“四叔他冇有錯，那些吃的用的都是我硬逼著他收下的……”

“四叔，四叔……”新荷哽嚥著說不出話來，如何能不疼呢？滿身都是血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冇力量了，這還不是疼嗎？！

新荷的眼淚不自發就流了滿臉，宿世她向來冇有聽過顧望舒在新家被祖母重罰，大抵是她不該如許貿冒然幫他……想著讓他活得輕鬆一些，冇想到卻因為她的原因，這一世他活得更加艱钜了。

“我畢竟最心疼你，過來祖母這邊吧……”

“母親，荷姐兒一貫靈巧。這事，這事……”秦氏有些吞吐。

“荷姐兒，你如何來了？過來母親這邊。”秦氏瞥見女兒臟亂的衣衫，眉心一跳，對著她招了招手。

“你閉嘴！”秦氏罕見地發了火。

“胡說八道，我有甚麼可駭的，隻不過是擔憂母親……”

虎子被五花大綁扔在中間, 嘴裡塞了一團破布。他哭泣著說不出話來，看著主子奄奄一息的模樣, 眼淚橫流。

她說話很慢，像是一個字又一個字從心底收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