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哀嚎一聲，趴在小幾上懶得轉動，就曉得她們會用各種百般的來由來回絕本身。前兩天說是雨太大、風寒未愈，不易出門……好輕易雨停了、又說路太滑……易跌倒。

“嬸母？”她愣了下，問道：“她來做甚麼？”

少年“嗯”了一聲，回身往屋裡走去。

“四叔……冇事的……”

顧望舒看著小女人的行動, 俄然被逗笑了。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都雅的弧度, 眼睛波光瀲灩, 暖和如春日花開。

“你去查查，看看二嬸母究竟是要乾甚麼？”新荷叮嚀雲朵。

“主子，大蜜斯對您是真的好……”虎子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輕聲說道。

這場大雨一過，眼看著就真正進入夏季了，秦氏隨即安排下去，請了自家布莊的裁縫來，給府裡的丫頭、小廝們各做兩身冬衣。趁著也讓給顧望舒量了尺寸，做了幾身現下正穿的衣物。

“姐兒，剛下過大雨，不能出去，路泥濘並且太滑。”

她本來想的是抱緊四叔大腿，和其處好乾係，圖的是今後能幫襯新家一二。但是，自從和他見麵後，就不自發起了憐憫之心，他因為上輩人的恩仇活得那麼慘痛，也是無辜。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民氣都是肉長的，她至心以對，今後他應當不會恩將仇報。新荷小聲的碎碎念。

“我曉得……”顧望舒嘴角微抿，聲音微不成聞。

“如何回事？”顧望舒大踏步走到她麵前，哈腰去探她的額頭。

新荷順手翻開了一個小些的錦盒，發明內裡裝著一對和田白玉羊脂的手鐲，她摸了摸、觸手生溫，好東西。彆的一個竟然是一匹雲錦，燭火一照、光彩奪目。這料子她熟諳，宿世和母親學掌家的時候，母親奉告過她。寸錦寸金。

“……”

“東西？”新荷一愣。

“主子，進屋吧，您風寒剛愈，不益站在風口。”虎子開口勸道。

“重視點掩人耳目。”頓了頓，她又交代道。

虎子“嗯”了一聲, 大步流星走進屋裡, 行動極快地端碗新茶又走了出來：“大蜜斯，把這熱茶喝了吧……”

氣候很陰沉，太陽照在新荷的後背上，一會工夫就有些發熱了。她走到顧望舒的住處時，看到他正在喝藥，中間小幾上還放了一盤醃漬的話梅。

喜怒無形於色的人，常常心狠，卻也最能成事。

這日，他正坐在屋裡看書，虎子從內裡拎了方形食盒出去：“主子，這是嫡蜜斯讓人送來的當歸參雞湯，還溫熱著，你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