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緊走兩步抱住了新老太太的腰：“祖母，我來給您送花糕了，本日是寒露，我要和祖母一起過。”

新荷號召站在一旁服侍的雲玲, 讓她把前幾日母親送的兩盆菊花從暖房裡搬出來，籌辦去看新老太太時, 一起送疇昔。普通菊花都是一花一色的, 比如黃、紅、白、紫、綠這些。

最後這一句話說得不倫不類，屋裡的丫頭婆子都笑成一團。新老太太“噗呲”一聲也被逗笑了： “這孩子又渾說……”話雖是斥責，臉上卻儘是笑意。

她甚少說如許的話，新德澤內心一熱，握住了老婆的手。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裡朗讀經籍，陽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的側臉上，眼角眉梢處一片平和，頭髮幾近全白了，傴僂著腰跪在蒲團上。她真的是老了。

但母親送來的這兩盆菊花都是複色的、極其罕見。一盆是紅黃參半的。一盆以粉綠為底色, 花瓣上是星星點點的紅色斑粒的。

劉賓承諾了聲，坐到床邊的杌子上給顧望舒評脈。他眉頭緊皺，半晌後說道：“肝氣鬱結，氣血兩虛，又傷勢嚴峻……我現在開個方劑，頓時把藥熬上，濃濃的給他服下，隻要早晨不發熱就冇甚麼大事。”

“墨竹軒”離柴房並不遠，約莫兩個夾道的間隔。想必這也是秦氏挑選讓顧望舒來這裡醫治、療養的啟事。

一行人到新明宣的住處時，他屋裡的管事婆子出來驅逐……說是大少爺去了族裡的書院，要早晨才氣回。

林靜很喜好她的這位門生。她發明, 小小的女孩非常聰敏, 直繡、盤針、套針等這些伎倆根基上教一遍都能記著了，且伎倆純熟，進步很快。看著像是有些天賦的，她決定用些心機好好教。

“不會的，放心。”秦氏垂憐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轉頭叮嚀虎子去和幾個小廝一起燒熱水來給顧望舒擦身。

“墨竹軒”是個有五間上房的四合院，內裡蒔植的大多都是竹子。看著很高雅、氣度。新明宣是大房的庶宗子，又有功名在身，秦氏就更寵遇了他些。

“好吃。”新老太太捏了一塊菊糕，咬了一口，清甜綿軟，便誇道。

“……好孩子，我們去正房。”

“大蜜斯來了，快請出去。”

秦氏溫婉一笑，低聲回他：“一天不見，便想著……提早看到你。”

男人俊眉緊皺，緊了緊老婆的手：“難為你了，母親年紀大了，很多事你要多擔待著……”他不太懂上輩人之間的恩仇。母親也從未向他提及過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