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目睹著他領人走了,癱坐在太師椅上……秦家滿門算是保住了。
靈堂前有接連不竭的人過來上香,梁氏在一旁守著。秦念冬和三房的幾個姐妹、弟兄都跪在靈前燒紙。
江慎在他身後站著,聞言一噎,二爺問的未免太直接了,連酬酢都冇有一句。不過,遵循二爺的脾氣,忍秦家也是忍到了頂點。
“秦家和李隆、李榮分贓的帳本想必你也都見過了,就單憑這一條定罪,秦家也會吃不了兜著走……何況,名聲也不好。”顧望舒低頭喝茶,持續說道:“不如如許,你就說本身年紀大了,主動請退,把禮部尚書的位置騰出來……”
秦忠神采泛青,他活到現在,風風雨雨的也算見過大世麵了,卻第一次被一個小輩如許逼迫,真是丟祖宗的臉。
江慎拱手應是。
顧望舒和嶽父說了幾句話,轉頭看向秦忠:“秦尚書,是否便利借一步說話?”
顧望舒上馬車後,叮嚀江慎:“你去查查辦竟是誰暗裡安排人給顧家報的喪。”他方纔和嶽父說話時,聽他話裡的意義,秦家並冇有主張把秦朗的死去奉告荷兒。難不成中間另有彆人在摻合。
被他盯著,秦念雲莫名就感覺渾身發冷,她“嗯”了一句,說不出話來。
世人見一群挎著繡春刀的錦衣衛分兩側敏捷包抄了靈堂,都紛繁後退。有人熟諳身穿新月白直裾、容顏如玉的青年是權傾天下的首輔,有人則不熟諳……但隻看架式,也曉得是惹不起的。
“……老夫會遵循您說的去做。隻一條,您會就此放過秦家滿門嗎?”秦忠做了決定,秦家世代都是京都最清貴的讀書人,最正視的就是名譽……他隻能如許做。
“您如何說?”秦忠望向麵前的青年,三兒子以死來化解秦家的死局,他孤負不起。
“荷姐兒呢?”她一時按耐不住,出口問道。
秦忠點頭, 右手一伸, 把人往內裡請。
秦忠抿了口茶水。他看上去怠倦不堪,像是衰老了幾歲的模樣。秦朗再如何玩世不恭、不爭氣,也是他的老來子……如何能夠不悲哀。
秦忠“嗯”了一聲,叮嚀大兒子好好照顧著這裡,他和顧望舒一起去了本身的書房。
秦氏歎口氣,揮手讓他起來。
秦忠長歎一聲,“荷兒算是在我麵前長大的,她很害臊,也長情……你不要因為秦家薄待了她。這統統的統統,和她都冇有乾係的。”對於這個外孫女,貳內心還是慚愧的。
“秦尚書,我此人是急性子,內心憋不住甚麼,就直話直說了……秦家籌算如何賠償滅顧家滿門的事情?”顧望舒今後坐,靠在圈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