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看到兒子――那次數實在也不那麼多,他彷彿都是孤零零的一小我,直到喬心呈現。
展嶼向來不曉得,如許輕飄飄的一句話,本來是會讓人的肉痛到連呼吸都彷彿是被萬千鋼針紮刺著胸腔。這幾天在他腦中揮之不去的,都是喬心在說出這句話時的龐大神采――她那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中,交雜著絕望、痛心、思疑、不安、陌生……另有最讓他滿心發急的――斷交。
“她在生我的氣,現在我說甚麼她都不肯聽、不肯信。”
那晚她跟他說不通,氣得搬去了客房睡。而他倒是冇有甚麼過激的行動,隻是冷靜地跟著她,在她把他推出房間時也冇有抵擋,那又委曲又悲傷又無法的眼神,哪怕是叫了差人來,恐怕都會以為是她在雙方麵的在理取鬨。
展嶼坐在客堂的沙發上,打量著劈麵牆上掛著的一幅油畫。畫中是一個穿戴芭蕾舞裙的小女孩,正扁著小嘴、含著兩包眼淚在做壓腿練習,那股強忍著疼痛委曲還在對峙著的韌勁透過畫麵活潑地傳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