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預感是對的,這件事背後醞釀了極大的一件詭計,禁衛軍如是平常了陛下及顧丞相五日以後仍未尋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乃至連遺落旁物皆未找到,兩人平空消逝了一番,朝中終究大亂了。
穆荑也聽聞此事,也隻是一聲感喟。不敢說晉王此舉是錯的,因為後院中很多美人還是明淨之軀,恐怕也不肯意一輩子老死在王府中,倘若放走了也是成全她們的自在;但有些女子乃癡情癡心,鐘情於晉王,比如小良,比如流產煩悶的如夫人,現在任她們自主去留,留下來也不再稱呼夫人,不再侍寢,對她們來講無疑是打擊。
朝中變天變日,後院深閨裡也老是沉寂安然,無從探知朝堂裡產生了甚麼。身為女子有好有壞,倘若狠下心來不問世事就好,倘若一心惦記取丈夫、父上及兒孫,便如何生都不得安寧。
他略微低頭,穆荑亦昂首望著他,他便吻下去。
管家通報太快了,穆荑出去的時候纔看到沈擇青上馬車從正門走出去,門外三輛馬車,有些幡蓋侍從,正門是開著的,可見有高朋。果不其然,沈擇青回身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身後另有明遠侯和晉王。
“是非常蹊蹺。山匪現在已招認,說夜深看不清楚那是帝王的車架,冒然攻擊。現在大理寺還在審,看能不能鞠問出其他花樣來!不過……”
“你說宮裡的那位?”
“此事非常蹊蹺。”
再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牡丹節了,轉眼便過了一年,工夫似箭、日月如梭,人生偶然候不過如此,看似大起大落,波瀾起伏,放之光陰裡也不過是轉眼皆移的事情。客歲她還在王府為奴,宮籍將滿本欲請辭,何如晉王留她一月,因而她對將來充滿驚駭,感覺遠景壓抑迷茫,覺得按當時的處境再過一年她也不過如此,人生境遇不會有多大竄改了。誰知一年後,竟是這番氣象呢?一年後她脫苦海,碰到沈擇青,找回丟失的幸運,並連絡立室孕有子嗣,與客歲比擬的確天差地彆。
沈擇青道:“陛下與顧丞相欲前去龍首山行宮賞花,那兒纔是京中培養牡丹的勝地,我嫌來路太遠,此去恐怕不到深夜回不來,顧念娘子你,便請辭了!”
穆荑癢得偏頭移開,正欲打他,管家俄然拍門,而掉隊院通報:“將軍、夫人!”
管家的身影隱在夜色中顯得侷促不安:“宮裡來報,陛下及丞相大人……出事了!”
穆荑這兩日也食不下嚥,好不輕易看到槐花有點胃口想常常鮮也夠不著,她總不能似小時候那般光著腳丫子往上爬,她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呢,倘若他曉得了還不知如何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