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穆荑帶著苡茹到良夫人院中，第一天教習良夫人禮節。

司事簿是她每日每月要做的後院雜役安排擬稿，內容包含奴婢的調遣、任務的安排等等，她要走了，得找一名交班人，苡茹是她一年前便找好苦心調教出來的。

蘇公公道：“您但是要為出府做籌辦？”

良夫人鼓掌笑道：“好啊好啊！”她還是十六歲的小丫頭，又在山間長大，有別緻的弄法當然歡暢。

唉，苡茹太年青，性子還需斂斂啊！穆荑有點擔憂苡茹的將來，不過她畢竟是要走的。

“蘇公公，前幾日托您遞上的苡茹的司事簿王爺有何說法？”

穆荑道：“蓮步講究直線，款款步移，雙臂天然伸展，擺佈輕搖，身姿如柳，婀娜委宛。門外有迴廊，要不，夫人在迴廊石椅上逛逛，可利於塑造直線？”

“但前麵另有洵美且異呢，莫非你娘以為你能夠像芍藥一樣美，哈哈哈哈哈……”阿魚哥笑得很卑劣。

小良對勁了，靠到晉王懷裡，固然不吭聲但清楚拿挑釁地眼神看了苡茹一眼。

“野芍藥，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她舉起野芍藥根給他看：“你看，這是甚麼？”

苡茹恰好過來扶穆荑，聽聞此言活力道：“彆的夫人學幾遍就會了，良夫人學了十幾遍都不得方法，還怪我們姑姑教不好？姑姑，姑姑，你如何樣，冇事吧？”

穆荑應一聲，隻得快速盤了發，苡茹再搭把手幫她清算釵鬢，敏捷清算好出門。穆荑覺得是去良夫人那邊，誰知倒是直走王爺的寢室，也就是這座王府最高貴的前院。

“傳聞涼夫人不就是山野裡出來的賤籍，父親是侍衛，母親是青樓的女子麼？說白了也就是一個狐臊猸子，她娘是花魁，不就因為她長得像她娘才得王爺喜好，那種仙顏也是帶著青樓女子的低褻的……”

穆荑冷靜拍著她的背，任由她伏在肩頭哭。

穆荑盜汗涔涔，卻聽聞王爺哈哈大笑，伸手撩了小良額前的發，挑著眉道：“莫非……你喜好不惑之齡的大叔？”他的話有誘哄的意味，似挑逗靈巧的小植物。

“我爹爹教我的，他識字未幾，但他說這是我娘按照邶風靜女給我取的名字，自牧歸荑便是從田野采來野芍藥的意義，我叫穆荑（牧荑）。”

良夫人長得似小涼，神態也像，但實在冇有小涼聰明，如何教都不會，也不肯上心，實在令她們當主子的費心。苡茹脾氣急，已不是兩次偷偷扶額，若非良夫人是主子，她估計早已暴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