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白瑤猛地回過神,對上白瑾的眼睛那一頃刻,她慌得將簽子丟到了地上,嘟囔道:“都怪他……是他把玫瑰花弄壞的。”
然後目光掃了掃趴在地上的阿毛和玫瑰花,他又道:“實在你纔是受害者,對不對?”
“邱爺爺是……?”
白瑤湊了過來,對他的確是刮目相看了:“看不出來,你倒另有些俠義心腸。”
小孩俄然扭捏了起來,撓了撓頭:“哪、那裡……”
白瑤哪還聽得出來呢,她朝著那一大筐玫瑰奔馳著,心中已經決定了要將它們種在那裡,她還想好了,要將那些落下來的花瓣曬乾做成花苞,放在哥哥的枕頭底下,如許,他每天早晨都能做一個芳香的夢了。
阿毛抱著頭在地上四周亂滾,嘴裡嗚嗚隧道:“冉哥饒命,冉哥饒命!”
“阿誰……少爺蜜斯們,我們是不是該走啦?”
白瑤懵了:“哥哥?”
目睹他黑乎乎的小手要抓到白瑤的臉,一向隱身於人群中的兩名陪侍快速衝上前,像捏螞蟻一樣將阿毛提了起來。但是白瑤一點都不怕,也並不奇怪彆人幫手,透過兩個壯漢的銅牆鐵壁往前一看,她又發明遠處那對著阿毛窮追不捨的人,竟是個比阿毛還要小的孩子――胳膊腿細得好像四根蘆柴棒,一雙大眼睛倒是凶的很,何如個子矮小,凶也凶得有限。
她一聲不吭地走到小男孩麵前,細心一瞧,手裡竟不知甚麼時候多了一根剛纔吃過糖人的簽子,攥著簽子的手、連帶肩膀和後背都顫栗了起來,四周誰都看出了這個小女人的不歡暢,卻誰也冇看出來她想做甚麼,她才十歲,能做甚麼呢。
“玫瑰花!是玫瑰花!”她像隻小炮彈一樣竄了出去,而花匠在身後追著,哭笑不得:“蜜斯,我們要買的是玫瑰花籽,這現成的玫瑰花種不活呀!”
“那叫你阿冉,好不好?”白瑾笑眯眯地看著他。
她禁不住笑了起來,唯恐天下穩定地對阿毛說道:“你怕他甚麼呀,他瞧著還不如你有力量呢。”
白瑾道:“如果阿毛真的問心無愧,也不會晤了他就跑了,我剛聞聲他還在喊‘饒命’,八成是做了甚麼負苦衷。”
她吸了下鼻子,眼裡刹時多了一層薄薄的淚水――她做不成花苞了,她還想哥哥捧著她的花苞,揉著她的頭髮說“阿瑤真短長”――這些都做不到了。
白瑤小跑著跟了上去,白念波嫌費事地咋了下嘴,亦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這兩個在花匠心中充滿公理的孩子,才處理了一場鬨劇,走得時候,卻連一聲道彆也無,他們的豪傑情結好像逢場作戲,隻肯在一小我麵前顯山露水。